越珩回忆了一下,说自己当时也还是中学生,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江霖算了算,照这么说他和虞礼当时顶多才四五岁,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记不住事儿那也确实情有可原。
他是觉得记不住很正常,越珩却是满脸不能接受:“你俩那时候还一起被我抱过呢,我当时身上到处都被你们搞得一团乱,这也不记得啦?”
江霖愈发无法理解:“对你做什么了?”
越珩撑了下额角,似乎记忆也开始模糊,他记得清楚的部分是自己身上被俩弟弟妹妹搞得湿答答的…貌似是因为……
“你俩小时候玩儿水,”他捋清楚逻辑了,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煞有介事道,“还非得去外面的喷泉玩,大家屋里半天没找着你们人影,我一出来就看到你俩坐在喷泉池子里扑水花呢。”
江霖极速沉默,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小时候居然干过这种事。
虞礼倒是莫名联想到了什么,但听这描述,又不太敢确定。
越珩回忆加推理加脑补,越说越自信:“那喷泉池子水虽然不多,但池子挺深的,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小短腿当时怎么进去的。反正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嘛,最后还得靠哥哥我啊,我一手一个把你俩捞出来的!”
再后来这俩小豆丁就各自被抱去换衣服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乱糟糟的插曲,以至于后续宴会上正式的定亲流程也走得很仓促,貌似两家人抱着孩子各自交换了信物就结束了。
“哦对,结束很快的最主要原因是,当时礼礼没多久就发烧起热了,”这一段越珩又记得很清楚了,手里拿着根奶酪棒吃完后的塑料棍,对江霖指指点点,“深秋啊那时候,妹妹体质弱你还拉着人家玩水啊你。”
“……”
越珩说得如此言之凿凿,江霖都快忍不住自我怀疑了。
……他自己小时候真这么不干人事?
这一趟在越珩这儿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后来回自己家路上,江霖和虞礼也都保持了缄默。
安静的空气里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气氛。
江霖大半夜又把越珩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仍旧回忆无果。
实在睡不着,干脆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再熟练地点到乔霜女士的头像。
凌晨两点十分,给亲妈发送消息:【妈,我小时候去过黎市?】
三分钟后。
江霖再次打字编辑:【我和虞礼什么时候办的定亲宴?信物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个时间点一通求证,当然不可能立即收到回复。
江霖重新熄了屏,把手机放回床头,平躺在大床上,深深吸气又缓缓吐息。
越想睡着时反而越来越清醒。
最后也不记得具体辗转到了几点,可能天都亮了,总算陷入沉眠。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也不是自然醒的,虞礼来敲门喊他吃饭。
江霖揉了把睡得乱翘的头发,睡眼半眯,身上睡衣也没换,尚不清醒地打开房门。
虞礼见他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犹豫道:“你想吃完午餐再睡还是不吃了?”
江霖定睛看到她今天的打扮,愣了一下,身上那点起床气也很快散了。
她今天穿了身水绿色的连衣裙,荷叶边的裙摆、娃娃领加高收腰的设计凸显了甜美和纤细。披散的长发也貌似卷过发尾,发间戴着颜色温柔的珍珠发箍。
最主要的是。
江霖几乎一眼看出:“你化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