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内心烦躁不已:
好烦啊,竟敢拿祖上的功勋胁迫朕!还跟朕谈条件!
墨贵妃见这招不奏效,又马上声泪俱下,哭诉道,
“皇上,这不是国事,是家事。
小琛自打娘胎就体弱,从小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
您若是执意让他去崖州,山高路远道路崎岖,他怕是没命走到任上……”
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他从未负过你
皇上特别没好气儿道,
“朕!赏墨景琛马车!也不用他自己走去!什么有命没命的!”
墨贵妃抽噎啜泣道:
“小琛就算能侥幸到达崖州,可是,崖州那么热,他身子骨那么虚弱,怕是寿数难永。
求您,看在臣妾为您怀着龙嗣辛苦的份上,不要让臣妾提心吊胆。
整日忧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对龙胎不好……”
皇上依旧沉着脸,威严尽显,
“朕看墨景琛身子骨好得很,断不至于那么虚弱。
否则,镇北王也不会长途跋涉带他去江南。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朕多派几个太医,随他去赴任!
起来,回你的关雎宫去!
若伤到腹中的龙嗣,朕,狠狠治你的罪!”
墨贵妃抽噎了一下,理了理情绪,收回去泪水。
再抬头,已是一脸贵女的娇矜和倔强,潋滟的目光直对皇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宏运三年,十七皇子萧桓八岁,不幸感染天花,生命垂危。
皇子伴读墨子期,也故意染上,以身试新药,赌命成功。
宏运八年,十七皇子萧桓十三岁,立下军令状,出征大漠。
结果,被敌人火烧了军粮,危在旦夕。
皇子伴读,墨子期,远见在先,提前从江南,千里征调粮草。
爬冰卧雪,亲自押送,最终力挽狂澜。
而他自己,脚趾冻掉了两根。
宏运十三年,十七皇子萧桓十八岁,封楚王。
同年,被太子作局诬陷,贪污军饷。
楚王被打入天牢。
墨子期彻夜不眠不休找证据,为楚王洗刷冤屈。
被刺客暗杀,身中数刀,身边的护卫,都死光了。
最终,换来楚王平安走出天字一号牢房。
而墨子期,卧床养伤,半年才能下地。
从此,身子骨完全垮掉了,再也禁不住一点凉风吹,每日都要喝止痛汤才能入睡。
就算墨子期是这样的羸弱之躯,在楚王登基后,需要江南世家大族的支持。
墨子期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千里奔赴,为皇上充当说客……
萧桓,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墨子期从未负过你。
他唯一的儿子墨景琛,若是因莫须有的谣言,就被你惩治得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