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拉,所以你溜走这么久,得出什么结果了吗?”这是灰原。
“少管我……”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没法蒙混过关,马上就被伙伴和姐姐制裁得偃旗息鼓。场面混乱了片刻。接着,等调查人员向警官和船长说明现场情况,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讲解所吸引之际,他两手插兜,又趁机跑掉。
我大抵听了一下。
房内那股醇厚浓烈的酒气消散不少。除了贝斯手以外,两个吉他手、鼓手、主唱、键盘手都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有的是被药晕,有的被打晕。目前都已经被送去医务室检查身体。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些,松叶明显预谋已久。
园子作为全员厨,打击很大。
我则对他们队内的矛盾并不感兴趣。
正待在人群外围四下观察,我都在心里临时盘算p
nbcd了,某个本来要开溜的小朋友却忽然跑到我腿边。
“友寄姐姐,给你。”他说。
柯南踮起脚,伸来的双手里抱着一个方盒子,上面盖着我的灰色西装外套。
他单纯的目光越过盒子探来,仿佛只是随手捡到了东西,再随便找个人给了。但不用多说,我也能猜到这是他推理出蛋糕属于我的结果,然后选择物归原主,帮我一个忙而已。
我顿感意外,更多是感动。蹲下身,我接过蛋糕和外套,稍微抿起嘴露出一点笑容。
“谢谢你,柯南君。”
侦探家的小鬼大方地表示不用谢,估计是知道我不会拦他,调头又跑开。
我蹲在地上,小心地掀起外套一角。
包装盒是半透明的。
原本装点精致的裸蛋糕撞到盒子边缘,比萨斜塔似的,软叽叽地斜斜塌扁。我挑的樱桃、蓝莓和草莓有的陷在流出的咖啡奶油里,有的洒落一地。倒是坚果还驻守阵地,乖巧地呆在夹层。
但它基本不成型了,像累瘫的臭臭泥。
人们围在乐队客房门口,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我把外套重新盖好,才堪堪站起身,打算想办法把它处理掉时,身后便响起一道我此时并不太想听见的声音。
“这是什么?”里包恩问。
……我明明刚才还确认他背对我,看着客房里的调查现场的。
心底犹如一次性倒翻油盐酱醋茶,倏地五味杂陈。或许是心虚,惭愧,也可能是一种更微妙的难过的情愫,好像没能弥补过去的遗憾似的;我又是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又是莫名想起里包恩刚回来的那天晚上,月光下微闪的神色。
我一时没回头,拿出手机瞥了一眼。
零点已经过了四分钟。
我挫败地低了低头,像考砸了一样,想了想,还是慢吞吞地转过身。
只见年少的小杀手很耐心地看着我。背后不远是依然在忙碌的各方人员。
我更挫败了,心思似乎都在这样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干脆叹了口气,在寿星面前不太情愿地拿开欲盖弥彰的外套,怀里是被打翻的、变得丑丑的蛋糕。
“按计划进行的话,不该是这种场景的。”
工作人员在房门进进出出,警方、游轮方、乐队经纪人方不停歇的交谈声密密麻麻。人们的情绪低荡。连惊喜蛋糕都是一副惨状。
我抬起眼,男孩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但既然都到点了。”我灰头土脸地对他嘿嘿一笑,“祝你生日快乐,里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