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从人间赶往爱神的神域浮空岛,西风神降落在岛域中心的圣所旋阶上,急促扇动的翅膀甚至在周围卷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
泽费罗斯刚刚准备上前踏上门前那处整齐漂亮的玄台,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就要拉住祂的翅膀。
“是谁?”警惕的西风神马上侧身躲过了那只黑手,严厉的喝道。
“是我,克洛丽丝。”宁芙克洛丽丝小声说道,“爱神厄洛斯祂在后山我住的山洞那里呢。祂让我过来叫您过去。”
“这么大的圣所都容不下我们?非要到山洞去?”
西风神不可思议地问宁芙,
“厄洛斯不至于吧?这就要把祂的妻子藏起来连见都不让我们见吗”
宁芙也只能无奈地说,“情况有点复杂……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满腹狐疑的泽费罗斯在宁芙带领下转到后山,终于在山洞中找到了厄洛斯。
爱神一看到泽费罗斯那双明显充满怀疑的乌黑眼睛,就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西风神盯着奇怪的厄洛斯,“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你的圣所里面说话?”
“唉,说来话长。”爱神叹口气,“我们还是先说这次的事吧。”
听完克罗丽丝讲她这次亲眼看到的画面后,泽费罗斯刚刚才在人间因为沉迷音乐而完全放松下来的精神,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恐惧像蛛网一样细密地包裹住了西风神的心脏。周围隐隐开始有凌乱的风在颤抖,地上几根散落的干草在泽费罗斯无意泄露的力量下被绞成了碎屑。
“罗斯!你先冷静!”厄洛斯敏锐地发觉了西风神的不对劲,迅速把旁边还来不及反应的宁芙克洛丽丝挡到自己身后,撑起翅膀遮挡袭来的力量。
西风神的惊惧不宁令祂逸散的风都变得尖锐,随着祂力量不受控制地涨裂,炸开的力量直刺向了正在祂面前的爱神。
即便泽费罗斯心绪摇晃间只泄出了几丝的神力,那几束异变的风也如锋利的刮刀一样,爱神的羽毛被旋转的利刃绞成了碎屑。
风刃狠狠从爱神遮挡在身前的翅膀上剜下一条条的血肉,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啊!——”
躲在厄洛斯身后的克洛丽丝看到爱神原本雪白莹润的羽翼瞬间就被涌出的鲜血染红,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宁芙恐惧的尖叫也终于惊醒了泽费罗斯,西风神随着神力逸散而翻滚掀起的袍脚和发丝终于又温顺地垂下。
再次恢复神智的西风神刚刚聚集起视线,映入祂眼帘的就是面前浴血的爱神厄洛斯。
如坠冰窟。
好在爱神厄洛斯毕竟是精神肉体都十分强韧的神祇不死者,虽然还不能完全调用自己继承的神力,但这点伤对祂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虽然血染的羽翼与翻起剜起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只是伤及皮肉,并没有伤及爱神的力量本源。
在西风神还未恢复神智时,厄洛斯的伤处还隐隐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随着泽费罗斯意识的回归,周围异变的力量马上被祂镇压收敛,那股跗骨冷意也想阳光照射下的雪花一样随之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西风神清澈温润的神力,化成细密的水雾小心的为祂滋养着伤口。
被泽费罗斯慷慨涌来的力量细细包裹着,厄洛斯马上感觉神力焕发,翅膀上的伤口也很轻松就随着爱神神力的潮涨而愈合生长,很快恢复如初。
随着爱神最后一根新生的羽毛终于舒展长成,西风神不要钱一样疯狂涌出的神力才收敛些许,像温柔的水波一样一圈圈包裹着山洞里的空间。
宁芙克洛丽丝也得以一同沐浴在泽费罗斯刚才喷涌的神力之下,头上开出了一圈的小白花,连娇小的身量都被拔起了些许,身形也增添了几分玲珑。
旁边的干草垛又发出了新芽,密密麻麻的嫩绿从原来的干黄中挣出,正挨挤着拼命向上生长,企图吸取更多的雨雾,寻找阳光。
爱神也忍不住享受在这令人沉溺的舒适中,来自原始爱神的本能蠢蠢欲动着想要贪婪攫取更多,但厄洛斯恍然间还是看到了面前好友泽费罗斯自责担忧的神情,把自己的神志从中欲望的本源中拔了出来。
“我想,我们现在起码知道,上次到底是什么毁掉了我的神殿了。”
爱神厄洛斯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叹口气。
“泽费罗斯,我想我们这次真的需要好好谈谈。关于这些所有事。”
片刻后,克洛丽丝的山洞里也被两位神祇安置上了桌案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