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隐洲呼吸骤乱,却还是按捺着,声音微哑道:“悉听尊便。”
心脏鼓噪得厉害,沈晗霜的手也不太稳,她却还是仰起脸主动吻了吻祝隐洲的唇,随即伸出手去想先解了他的腰带。
祝隐洲垂着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动作。见她迟迟解不开他的腰带,祝隐洲握住了沈晗霜的手,带她找到了其中关窍。
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沈晗霜含羞带嗔地望了他一眼,转而继续“礼尚往来”。
片刻之后,沈晗霜终于在水里被祝隐洲拥入了怀中。
急切而不失柔情的吻落下来时,她唇齿间的呼吸也被他悉数掠去。两人紧密相依,毫无阻隔,两颗心也仿佛跃出了胸腔,被温热柔软的水轻轻缓缓地托着。
()深深渴求着彼此的两人等不到沐浴之后。
即便曾做过夫妻,可和离之后,他们之间的亲密一直只停留在拥抱和亲吻,没有更进一步。
只是几乎每回吻得深了急了,沈晗霜便能察觉些什么。她曾忍着羞意提过想帮他,但祝隐洲舍不得累着她,便一直都靠冷茶或者凉水沐浴压制着。
沈晗霜知道祝隐洲是不愿在无名无分的时候唐突了自己,也知道他克制得不容易,但沈晗霜还是忍不住喜欢看见祝隐洲因为自己而眼神晦暗,眼底满是欲色,呼吸滚烫时的模样。
那样的祝隐洲谁都不曾见过,独属于她一人。
只是之前沈晗霜还可以仗着祝隐洲拿她没法子,故意撩拨他,挑逗他,又笑吟吟地不管他,如今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夜时,就都该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终于被抱回床榻上时,沈晗霜浑身酸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她安静地倚靠在祝隐洲怀里,脸颊还泛着红潮,慵懒极了。
感受到祝隐洲的双臂正紧紧拥着自己,沈晗霜想到了什么,阖着眸子问:“以前我们……那个之后,你为何都躺得离我很远?”
就像以前他从不吻自己一样,沈晗霜曾以为祝隐洲是因为格外喜洁,所以做完之后便不愿再碰她了。可后来沈晗霜才知道他不吻自己是因为上回新婚之夜时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
那祝隐洲以前又是为何几乎每次结束之后都沉默着去重新沐浴,回来后便躺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祝隐洲顿了顿,呼吸不自觉又沉了几分。
沈晗霜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祝隐洲滚烫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交缠间,祝隐洲才声音低哑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
第一晚时祝隐洲便看出来,沈晗霜很快便累了,不太能招架得住他的索取。
但夫妻敦伦之事不能只是为了他一人,祝隐洲不想让沈晗霜太累,更不想伤着她,又担心自己离太近时会像现在这样,忍不住继续不知节制地向她索取那种无可比拟的欢愉,所以祝隐洲总会在仅半饱之时便停下,去重新沐浴,让她能好好休息。
那时愚钝的他只知在欲念深渊的边缘尽力自持克制,还不懂事后温存的意义。但等沈晗霜睡着后,祝隐洲会忍不住久久凝望她安静的睡颜,不知不觉便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了心底,再也无法被磨灭。
祝隐洲儿时便学会要尽可能克制所念所求,才能不陷于被动,任人宰割。可面对沈晗霜时,祝隐洲其实早已贪念深重。
她的眼神,她的拥抱,她的亲吻……
她的温柔,她的纵容,她的情意……
他都想彻底独占。
闻言沈晗霜却是怔了怔,转而轻声控诉道:“那已经是你忍过之后的结果了吗?”
祝隐洲平日里看着清冷自持,清心寡欲,夜里却像是总也吃不饱一样,却说那已经是他克制之后的结果?
沈晗霜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可我每次都累极了……”
她余下的话被淹没在更急更凶的吻里。
烛光摇曳。
久未餍足的某人今夜或许很难再加以节制。
但今晚月色很美,可以纵着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