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晗霜起身简单梳洗过后便从卧房中走了出来。
因还不知祝隐洲今日是否愿意在她的这间卧房中第二次尝试戒除药瘾,沈晗霜暂时没有去往他的寝殿,耐心等在院子里。
等看见面色苍白的祝隐洲缓步走到木芙苑门口时,沈晗霜愣了愣神。
他身上还有伤,怎的不乘坐轿辇或是让断云背着过来,竟自己走了这一路。
跟在身后的断云和女医也是一脸的担忧。
祝隐洲竟还带了一束鲜妍的花过来。
全不似来戒药瘾的,倒像是来约她一同出游的一般。
沈晗霜心下微叹,她还没开口问什么,便听见祝隐洲一面将花束递给她,一面温声说道:“我今日觉得好多了,便想自己走一走。”
沈晗霜允许他进她的卧房待一整日,在祝隐洲看来,这意味着沈晗霜愿意允他朝她多走一步。
是以去见她时,祝隐洲想自己朝她走近,就像之前一样。
起码在去见她时,他不想做个废人。
沈晗霜接过了祝隐洲带来的花,却还是不赞同道:“觉得好多了也不
()该如此,太冒险了。”()
更何况那梦欢散的药瘾顽固难除,哪儿会才尝试戒除一次便能觉得好多了。他不过是说来让她放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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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次不这样了。”祝隐洲顺着沈晗霜的话答应下来。
他喜欢看见她关心自己的安危,但不愿惹她担忧。
祝隐洲随即从袖中拿出了几页纸,声音平稳道:“这是我昨夜为高苑瑚和王彤锦写的碑文,你看可有不妥之处?”
他尽力提起精神,让自己语气如常,就好似没有什么梦欢散的药瘾,也没有伤势,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他想来找她说话的日子。
闻言,沈晗霜更诧异了。
高苑瑚和王彤锦是江既白的两位母亲。
祝隐洲昨天白日里受了那样的折磨,入夜后才刚缓过来一两分,但她离开后他不仅没有歇息,还为两位伯母写了碑文。
见沈晗霜眉梢轻蹙,祝隐洲解释道:“官眷们就要回京了,我想命人在那之前便为两位伯母刻好碑。”
沈晗霜明白过来。
若这些官员的家眷们亲眼看了祝隐洲请旨为两位伯母立的碑,此事或许会在朝臣中间走得更深更广一些。如此一来,对两位伯母和江既白的名声都有好处。
齐氏的细作身份败露,秋祈不了了之,官眷们也提前了回京的日子,之前没顾得上此事的祝隐洲才会临时于昨夜撑着伤重的身体写好了碑文。
沈晗霜接过他手中的纸张,柔声道:“我会看的,你先进屋,别在外面吹风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祝隐洲便笑着同沈晗霜说道:“好,都听你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像是并不考虑即将到来的药瘾的折磨,只是来她这里闲谈度日。
沈晗霜心神微顿——他今日好似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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