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品烟品酒讲究一个纯度,红酒只喝产地最负盛名的波尔多地区;烟丝只选世界最顶尖出产黄金叶的津巴布韦。
黄金叶烟如其名,国内顶尖的香烟黄鹤楼,国外绅士人手一根的醇厚雪茄,价格昂贵的原因都是因为其中来自津巴布韦的黄金叶烟丝占比含量高。
孟坤去了今年刚到的黄金叶和孟先生用烟器具,再次敲响房门,“先生,今年津巴布韦的烟和波尔多的酒都到了。”
门内没回应,他等了片刻,又开口:“雅小姐的衣服脏了,公馆内只有沈小姐的衣服或许……”
“让她回去。”男人声线隔着扇门,显得有些沉闷,“告诉她再敢来公馆前招惹是非,就把她送回国外。”
孟坤答了是,“那只金丝雀的笼子准备好了,先生要先过目吗?”
孟行之默了几秒钟,“带过来。”
沈晗黛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思绪好像还是一团湿雾,凝不起任何的思考。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睫毛虚弱的颤,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嗓子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遮光的帘唰的被拉开一半,雨天阴光照进卧室内,沈晗黛手撑着被子费力的坐起来,看清屋内的景象。
满屋旖旎,一片狼藉。
沈晗黛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墨绿男士睡袍,领口太大,遮不住她锁骨和沟壑上的痕迹。
她呆呆的看着身上的这些红痕,有些缓不过神来,一阵潮湿的凉风突然吹进屋内,让她回了几分神,缓慢的抬起头,看见孟行之从露台外缓步走进来,指间掐着一柄乌木烟斗。
青烟徐徐,烟斗里的烟丝正在燃。
女孩和男人四目相对,几秒钟后,他微抬下颌,侧了头吞云吐雾,单手将烟斗里未燃完的烟丝倒进手边的烟灰缸中。
能让孟先生中断品烟的时刻,寥寥无几。
孟行之放下手中的烟斗,朝着床边走近,等到了沈晗黛面前,看清她那双还有些红的狐狸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细着有些哑的声音对他说:“……不是反骨仔。”
孟先生昨夜怒火中烧,对她做了许多平时未曾做过的强硬,或者可以称作恶劣的行径。
但女孩醒来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控诉他的恶行,而是反驳他那句用来讥讽她的“反骨仔”。
天生反骨,不乖,不听话,吃里扒外的人才会被叫做反骨仔。
这几个词汇和眼前的沈晗黛似乎没有一丝契合,可偏偏是最不像反骨仔的女孩,让孟行之怒到失控。
他没讲话,撩开盖在沈晗黛身上的被子,刚要把人从床上打横抱起来,她的视线就落在了男人的腿上,小声提醒:“腿。”
孟行之垂眸看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关切,他将沈晗黛抱起来,沈晗黛便立刻挽着环着他脖子。
不像平时一样抱的紧,两条手腕只虚虚的一环,虚弱的厉害。
孟行之抱着沈晗黛到前厅的沙发上坐下,他们面前的桌前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餐食。
是一早就让人备下,中途女孩还没醒,撤了新的换了两三次。
孟行之倒了杯温水,试了壁温合适,递给沈晗黛,见她有气无力的将手伸来,腕子上那两圈捆过的红痕还没完全消散。
孟行之把水喂到女孩唇边,“小口喝。”
她昏睡的时候孟行之虽然给她喂过一次水,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缺水久了又喝太急对身体不好。
沈晗黛乖乖的张嘴喝了半杯温水,孟行之没让她再继续喝,盛了一碗熬的鲜甜的海鲜粥,舀了一勺放在唇畔吹了吹,才又喂给她。
沈晗黛一边吃着孟先生喂来的粥,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她对孟先生说了那样难听的话,他发火是在情理之中,不顾她的意愿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最后还是做了措施,为她规避了风险伤害。
而现在,孟先生还能这么细致的喂她喝水吃饭,沈晗黛心里酸酸的,想落泪的感觉在眼睛里涌。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再贪恋孟先生这一次的温柔,最后一次。
喂完半碗海鲜粥,孟行之拿餐巾给她拭了唇,饿了太久不宜给她吃太多,问她:“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晗黛愣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嗓子都是哑的,还敢说没有。
孟行之拿了颗喉糖喂进她嘴里,清凉的感觉霎时弥漫进沈晗黛嗓子里,让她感到舒服许多。
孟行之从头到脚审视她,男人的睡袍几乎是挂在她身上,胸口的痕迹看的分明,腰带也束的松散,看上去随时会从她肩头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