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沉声:“那个人是谁?”
“是沈小姐。”
这个答案,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家庭方面的阻挠,是沈家对女孩的苛待和残酷,所以她走投无路,明明怕孟行之,却还要变着花样、想着讨好,不断地献殷勤接近靠近孟行之,因为孟行之身边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是处心积虑,蓄谋接近,用着不高明的手段想要从孟行之身上获利。
即便孟行之明知她一开始的接近是想要利用他,但现在确定了这个事实后,他仍旧是不悦的。
没人喜欢被利用,孟先生也不行。
孟行之沉默不语,目光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冷意盯着面前的门。
里面传来女孩很轻的啜泣声——她在哭。
察觉到这一点,男人心中的不悦霎时烟消云散。
而电话另一头的林子豪,预感自己将要因为沈小姐的事情,面临上司的滔天怒火,但最终却只得到上司一句平淡的:“知道了。”
孟行之挂了电话,再敲了敲门,“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人拿钥匙来了。”
门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门把立刻被拧开,沈晗黛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身子,眼眶里还蓄着要落不落的泪,窘迫又害怕,“uncle别叫人来,我不想再丢人了。”
裙子是脏的,孟公馆的谁见到她都知道她发生了怎样窘迫的事情。
孟行之的视线却再度落到她赤着的双足上,洗手间的地面装的是瓷砖,现在又是冬日,踩着肯定很凉。
“不丢人。”他向她伸出手,“赶快出来。”
沈晗黛窘迫的向孟行之伸出手,又想起自己睡裙的痕迹,手伸到一半又想要缩回去,却被孟行之察觉到,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洗手间里拉了出来。
孟先生似有不悦,“昨晚才同你讲,要穿拖鞋。”
沈晗黛无地自容,“可是我睡裙脏了,我不好意思……”
她还攥着身后那块裙角不松,上面还湿漉漉的沾着没干的水迹。
生理期,赤脚踩瓷砖,还穿着湿的衣服。
孟行之有心想要训斥沈晗黛让她长几分记性,可看见女孩窘迫的快要落泪的样子,那些强硬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女孩子的生理结构如此,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孟行之握着沈晗黛有些凉意的手,“家里没有女孩用的东西,我刚才已经让人去买了,很快就会送来。”
沈晗黛呆呆的看着孟行之,她没有想过自己在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后,还能得到他的安慰。
她像个做错的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想要寻求肯定的安全感,“uncle会不会讨厌我?”
孟行之闻言,慢悠悠的抬高那双含情眸,在沈晗黛脸上看了几秒钟。
明知女孩的意图和她不高明的谋略,但孟先生对她,还是讲不出一个不字。
他一字一顿:“我不会放我讨厌的人,在半夜上我的床。”
沈晗黛那颗窘迫慌乱的心终于被安抚,可接踵而来的是少女的羞涩。
孟先生讲话用词这样暧昧,不管是昨夜还是今晨他都待自己那样温柔体贴,孟先生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钟意她了?
卧室门突然被敲响,沈晗黛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立刻想缩进洗手间,却被孟先生及时拉住。
“先生,东西买来了。”
孟行之松开沈晗黛的手,自己操纵了轮椅拉开门,从菲佣手里接过东西。
菲佣躬身道:“沈小姐的衣物我也从她房间里带来了。”
“嗯。”
孟行之关上门,把菲佣给的东西放在腿上后也没去细看,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