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是忌讳沈晗黛抛头露面和娱乐圈挂钩没错,但这则报道根本就无伤大雅。更何况她以后要做足球电视节目的主持人,这篇报道虽然只是夸赞她的外貌,但也算是正向报道,对她有益无害。
只要保证顺利签约之前,不被沈家人知道就行了。
后面就算沈从勃然大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违约要付天价赔偿金,她不信沈家人会为她出这笔钱。
沈晗黛心情舒畅,从浴室辗转到化妆间,一边泡澡护肤一边哼着卫兰的《一格格》——
“缠住吻住春风吹住我吗,”
“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
轻快歌声昭示着她那颗雀跃的心,打理好自己后她回到卧室的床上,拿起床头的相框。
照片上的绝代佳人定格在最好的年华,容颜靓丽一如沈晗黛记忆中的模样。
“妈咪,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吧。”她轻轻喃,像是许诺也像是为自己坚定决心,“我会带你一起逃离这座城市的……”
红姑钟意国粹,旗袍粤剧茶道皆是她的心头好。
沈晗黛的妈咪蓝芳菲当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艺人,两人情同姐妹,蓝芳菲也受了她的熏陶,以至于在生下沈晗黛后,也有意将女儿往这方面培养。
可惜沈晗黛旗袍粤剧茶道一个都不爱,尤其是旗袍,美人穿着虽美,但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束缚,一个步子踏的哪怕大些,都会被点评道“不够淑女”、“不够优美”。
然而她从小就被沈家严格当做淑女来培养,即便心里再排斥,也能将这门淑女功课做到满分。
去见红姑那天,为讨长辈欢心,她特意拿出一条挂在衣帽间角落处的旗袍换上,这才出门。
沈晗黛抵达文化中心门口时,红姑还在路上,她便耐心的站在门口等。
没等一会儿,就听见一声轻佻的口哨声。
“这不是沈二小姐吗?”
沈晗黛回头,看见黎靖双手插着兜慢悠悠的从另一条道上走来。
他眼带恶意的从头到脚打量沈晗黛,“打扮的这么靓,难道是又想钓哪家的公子哥,做你们沈家的金龟婿?”
话难听又刺耳,沈晗黛暗暗握紧手包,不想和这个纨绔过多纠缠,转身就要走。
黎靖却更快的拦住她,跟一堵墙似的挡住她的路,“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沈晗黛反问:“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做过缺德事,那些躲在背后借我的名字赚销量的娱乐公司,才是该心虚吧。”
黎靖是鸿盛娱乐的少东家,前段时间沈家因为何家破产就迫不及待地单方面解除婚约,被鸿盛娱乐大肆报道,作为当事人的沈晗黛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鸿盛拿她赚销量,还送了一句文绉绉的“十分美人面,九分凉薄性”给她,讽刺她空有一张脸,却是个对未婚夫始乱终弃的薄情寡义女。
沈晗黛不仅名声因此被损坏,还成了港圈内那些名媛公子哥们在茶余饭后嘲笑的谈资。
“我们鸿盛向来实事求是,在何嘉泽最狼狈的时候甩了他,让他变成丧家犬的难道不是你们沈家和你沈二小姐吗?”
黎靖看见沈晗黛瞬间变白的脸,知道这句话说中了她的要害,语带讽刺的点评,“你还装什么清高无辜,真当自己还是那个被人追捧的无瑕白花啊?”
名声受损的小姐,纵使再美,想要接近她前,也要先看看那个才被她如丧家之犬一样抛弃的前任未婚夫。
“沈二小姐,摆正好你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沈家用来换名逐利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这个事实沈晗黛早就清楚,但被讨厌的人在公众场合毫不留情的奚落点破,她还是觉得手脚发凉,像是置身在一片冰河之中,冰凉刺骨的寒意压的她喘不过气。
黎靖低头凑近沈晗黛,“现在只有我还敢向你伸援手,你就应该见好就收。”
嘲笑之后又递来援手,希望沈晗黛对他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