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坐到飞机上,看着窗外厚重云层,才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把自己和宋泊简相遇后的所有相处都想了一遍,回头看宋泊简,说:“你之前从没有叫过我澄澄。()”
一开始没遇到什么人,他永远跟在宋泊简身后。彼时他都还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自然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称呼。
后来知道了,就是在录制节目时。其他嘉宾都叫他澄澄,态度亲昵。宋泊简从来不叫。一直到现在,周围其他人都叫自己澄澄,宋泊简也从来没叫过。
宋泊简刚刚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的样子。但听到巫澄的声音,就偏头看他,眼神认真。
稍一思量,笑:确实。()”
巫澄问:“为什么?”
宋泊简看了他好一会儿,眼底暖意几乎化作实体涌出来。
手指又被牵过去摆弄,宋泊简捏着他珍珠似的指腹,说:“每次一回头,你都跟着我。”
“人群里我总能一眼看到你。”
“不用叫你,就知道你在哪儿了。”
被捏着的手指红得几乎滴血,巫澄垂眸看着,闷了许久,说:“我也是。”
宋泊简永远都在他能找到的地方。哪怕暂时不在一起,他也能从人群里找到宋泊简。所以他也不叫宋泊简。
名字不叫,哥哥也不叫。仅有的几次,除了在浴室人之常情那天晚上,都和寻觅无关。
“你想的话我以后经常叫你。你想要叫什么都可以。”
巫澄看宋泊简揉捏自己的修长手指,闷声:“哥哥。”
宋泊简以为他在叫自己,应:“嗯。”
又听到巫澄说:“可以吗?”
想让你以后叫我哥哥,可以吗?
宋泊简没忍住笑了一下,手下没收住力,捏得巫澄指腹酸胀。
他拧着眉头把手抽出来了。
刚刚哭过,现在眼皮还肿胀泛红,皱着小脸不高兴的甩手,嘴唇撅得能挂油瓶:“不可以就不可以,为什么打我。”
宋泊简失笑,看少年粉珍珠似的指尖,把手伸过去:“那你打回来?”
巫澄看他摊开的手心,伸手贴上去。
手心相贴扣住指缝,再把手拉到自己面前。
他翻来覆去看宋泊简的手。
早在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宋泊简时,就经常看这只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手背不甚明显的青筋,竹节般漂亮的指节。
学着宋泊简的样子把手指揉了一遍,但不管怎么揉,都觉得心里痒痒的。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后怕,让他想更过分一点,确认宋泊简还在自己身边,并且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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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大一圈的手,眼底明灭闪烁,最终还是顺从冲动,张口衔住那根手指,用小尖牙磨了好几下。
一只手被咬着,另一只手伸过去摸对方的脑袋。
手下发丝入手丝滑微凉,好像最滑手熨贴的丝绸。
声音里满满纵容:“清清小狗。”
巫澄松开牙齿,看宋泊简手指上自己磨出来的红色凹陷,默默擦去上面残留的水迹。他不高兴的强调:“不小!”
“我们一样大的。”
就像宋泊简不明白巫澄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小字。巫澄也不明白宋泊简为什么这么喜欢用小字来形容自己。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大了。
南初其他自己这么大的人,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很多比自己小的人都上了战场,或已经取得名声为国效力。而且只要过完今年,自己就及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