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弟子已所剩无几,少女已经在食堂待了一段时间了。
好心的师姐满脸微笑,提醒她:“你刚入门不久,快去问你师尊拿藏书阁的通行令牌,早些过去,说不定还有空位。”
对啊,喻闻心恍然大悟,她怎么就忘记和晏清舟提起这事了。
她一拍脑袋,刚才的陈岫说的碎尸事件,实在是太容易让她联想到过去了,居然在食堂这种沸沸扬扬的地方走神,万一有敌人过来可怎么办,这可是很危险的,在流霜宗怎么能放松大意呢,她必须得再警惕一些,更警惕,不能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喻闻心谢过陌生的师姐,立刻回紫霄峰找晏清舟。
脚踏在绵软的雪地上,冰冷无比,每走一步,雪就会陷入鞋中。
天空满是飞雪,现在也没那么晚,该死的,怎么偏偏在她回紫霄峰的途中下雪!
早知道就多穿几件衣服了,为什么晏清舟非要把宫殿建在皑皑白雪的紫霄峰上,为什么非要来为难她一个凡人弟子,为什么一件防身的法器都不给她,为什么为什么!
入目便是一片雪白,真冷真恶心,就不能有点其他颜色吗?真想炸碎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给这里上点颜色!
“闻心……”
谁在叫她?
“闻心!”
严寒被驱散,就像是从无边的寒冬,落到了火炎的炼狱中,她脸色发白,身躯不自禁地颤抖着。
好像是晏清舟在叫她?喻闻心抬头,凝视着熟悉而清冷俊美的容颜。
“你怎不用万灵镯唤我,”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嗔怒,“还未步入练气,你现在还是凡人之躯,万一寒气入体——”
他那如玉的指尖拂去喻闻心发间的细雪,捂住她冻得发紫的双手,试图将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轻声问道:“闻心,你怎么了?”
少女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幽邃深海,她静静地凝视着青年,就像一只蛰伏的凶兽,只待时机一至,便将猎物撕杀殆尽。
“将通行令牌给我,我要去藏书阁。”喻闻心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为何?”晏清舟小心翼翼地问她,“我能教你术法,你无需专门去——”
“给我令牌。”
乌黑的墨发在寒风中飘摇,修长的身影立于雪中,十分萧瑟。良久,他回答她“好”。
将褐色的木制令牌放到她手上,晏清舟迟疑一瞬,“我和你一同——”
不等他说完,少女夺过令牌,一把甩开他的手,眼中满是仇恨与厌恶。
“别惺惺作态地来管我,玄清剑尊。”
“你——”青年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唇瓣翕张,似想说些什么,良久,最终只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她无视晏清舟,手里紧紧攥着令牌,离开紫霄峰,直奔藏书阁而去。
……
下山后,喻闻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已至夕阳时分。
越过人流,将碍路的弟子直接撞开,无视他们口中的怒骂,笔直前往目的地。
此时,乃是深秋。
她到达藏书阁时,天空早已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