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姌哭噎着:“可是,昨天我俩被抓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先把我推出去。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到了危险关头,他居然这么对我。”
江昭清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她才开口,“既然如此,你还要情蛊做什么?”
江如姌眼神坚决地看着她,“可正是这样,我才更要和他绑在一起。现在回去也不过是当联姻的工具,我只是想要我的赌注的筹码更多一些,我要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原本那天我想过你的话,下了情蛊的爱是不够纯粹,所以我犹豫了几天没有动手。可他如今这么做了,我才更加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江如姌朝她伸出手,“你给我罢。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担得起。”
江昭清思忖着,她低头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她还犹豫不决,可江如姌一把抢过,收入囊中。
夜幕悄然降临,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绵绵雨水似乎无穷无尽。江昭清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被褥,她眉头紧锁,整个人好似被压着快要呼吸不过起来。
有个疯女人对着她嘶吼:“你终究会失去一切!把你的命给我!”
江昭清猛然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揉了揉眉心,下床点燃了烛火。
“咚咚咚”房门被人叩响,江昭清打开房门,方佑文站在门外对她微微一笑。
“你怎来了?”
“看你房间突然亮了知道你没睡,出什么事了?”
江昭清神色冷淡,“无事,刚刚梦魇了而已。”
方佑文点点头,他拿出一个包扎好的黄皮纸,里面装着两枚赤红色的药丸,“出京城时走得急,只有这些了。”
江昭清喃喃着:“又过去半月了吗。。。。。。罢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拿出一枚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一瞬间心脏抽痛,全身发软,心口似被千千万万只虫子啃噬着。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身体却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方佑文急忙将她扶起。淡淡的沉香味环绕在她的身侧,江昭清的痛苦蓦地减少了些。
他把她拥入怀中,如同她往常发作时一样,他都守在她身边。江昭清揪着他的衣襟,眼角都湿润了几分。待半柱香后,她才慢慢缓过来。
她虚脱地靠在方佑文的胸膛,“你的药里到底有什么……”江昭清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只有靠近他的时候,疼痛才会缓解些。
方佑文轻轻拍着她都后背,他低声笑着,“我说过,这是秘密。”
江昭清抬眸看向他幽深的眼底,方佑文的手遮住她湿漉漉的眼睛,“而且只有我的药能解你的毒,你已经吃了一年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不过快了,再等半年……”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隔壁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是、是严湛川……”江昭清连忙起身,她趔趔趄趄地走出去。
江昭清推开他的房门,严湛川倒在地上,桌椅被他推得乱七八糟。
“好疼。。。。。。昭清。。。。。。”
他眼睛微眯,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倩影,昏过去的最后一刻,耳旁只剩下了她的呼唤。
大雨滂沱,窗外电闪雷鸣,轰隆一声劈开了寂静的长夜。严湛川忽然惊醒,他睁开双眼,江昭清坐在木椅上昏昏欲睡,而方佑文站在窗边,他转过头来,朝自己莞尔一笑。记忆在脑海中闪回,严湛川想起身,不料自己止不住地咳嗽。
江昭清被他冲破了瞌睡,她连忙将他扶下,“做什么?快躺下!”
“你怎在这?还有他?”
他用力拉住江昭清的手,不让她挣脱。江昭清无奈劝着他,“好了,看见你晕倒了,便过来瞧瞧。”
“你脸色怎的那么差?”严湛川盯着她苍白的脸颊。
江昭清垂眸摇了摇头。
方佑文的眼珠子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打转,面色多了几分怀疑。
江昭清又为了他把了把脉,“没事,你休息一晚便好了。”
将严湛川安顿好,两人才离开。可方佑文这时冷不丁地说道:“严湛川的症状可不像毒魂蛊发作的模样,倒和刚刚的你有几分相似。”
江昭清怔在原地,她知道是共生蛊在严湛川体内发作。她转过身,语气冷淡,“你想多了。”
方佑文轻笑一声,“但愿吧。”他的眸光温柔似水,“昭儿,明早我便要离开了。”
“明早?这么快!”江昭清惊讶地看向他。。
方佑文点点头,“不过我很快便会去黔南找你的。”说罢,他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江昭清手里。
“给你的盘缠,应该足够你撑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