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吃饭都不嚼的吗?“吃完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盛情楠扔下一句话,大步迈开就走了。“?”汪森垚盯着那背影合计,心说要干吗?段警官还等着我做笔录呢!而且,我不知道你办公室在哪儿啊?“502。”郑梓铭在他耳边小声说。剩下的炒饭忽然就不香了。汪森垚有点沮丧,他觉得自己还没吃饱,可是吃不下了。郑梓铭找了件大一些的衬衫帮他换上,还帮他整理了一下仪表,以期领导不会再发飙了。20到底什么叫心如止水啊?502的门虚掩着,汪森垚敲了三声,没等里面人喊请进就推开门进去了。这次他不想再被“罚站”了,一进门就找了个沙发坐下。奇怪的是,他本意是想随意点,却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坐得比作板凳还端正。他穿着郑梓铭给他的浅蓝色衬衫,衣服偏大,所以下摆那里空荡荡的,一点都不合身。在自己办公室里,盛情楠露出了一丝疲态。他揉了揉鼻梁,闭上了眼几秒钟再睁开,就算小憩了。他看了看坐姿僵硬的汪森垚,语气缓和地问:“疼吗?”“还好。”“衣服脱了我看看。”“?”汪森垚仿佛没有听懂,呆坐在那没动。盛情楠以为他是一只手解纽扣不方便,走过去亲自上手。他动作很小心,只解开了上面的三四颗扣子,看了看发现绷带已经缠得死死的,还按了下附近没有被包裹进去的皮肉。眉头微皱:“夏天怎么缠这么厚?不利于伤口愈合啊?”汪森垚看着盛情楠在自己面前,打量自己的身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盛情楠的手指抚过他的肌肤,那硬质的手掌磨得他有点痒,他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盛情楠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又翻了个医药箱,把汪森垚的缠得紧实厚重的绷带拆开,重新缠了一遍。盛情楠拆开绷带的时候,汪森垚就闭上了眼睛。他刚才是想跟盛情楠说,是他告诉大夫他晕血,特意要缠厚一点的。但他话说的慢了些,现在他能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触到他的皮肤,他一时间说不清是冷还是热。盛情楠实在是太坦荡了,以至于汪森垚觉得自己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些不会发生的事,都是亵渎。“好了。”盛情楠稍微放下了心,又帮汪森垚把纽扣一个个扣好,向他询问今天晚上的事,“什么情况?”“我跟段警官、何警官说过一遍了。”“再跟我说一遍,回头你姐问起我好知道怎么说。”盛情楠觉得那两个称呼从汪森垚口中说出来,别扭得不行,想了想加了句,“还有,他们都是我兄弟,不用那么客气。”汪森垚撇撇嘴,心说你是没看见何桐提起你的样子,人才没拿你当兄弟好吧?段一轩倒是觉得你还不错……想了一堆没用的,汪森垚才说起晚上的事。“我下午去帮孟洺汐搬家,晚上一起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个持刀歹徒。”汪森垚言简意赅,一句废话都没多说,连他都为自己的概括能力点赞。不过盛情楠好像并不满意:“然后呢?”“没了。”“没了?”“嗯。”“劫财还是劫色?”“都没,”汪森垚想了想,对方没有管他要钱,劫色他一个男的,中奖概率太低了。他突然想开个玩笑,“可能是要命吧。”盛情楠脸色一沉:“严肃点,别拿生命开玩笑。”“后来我晕倒了。”汪森垚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两天晕两次,人没摔傻吧?”汪森垚揉揉脑后,他好像是磕到头了。有个包,还有点疼,也不知道是昨天磕的还是今天磕的。“目击者怎么说?”“孟洺汐说,歹徒以为自己捅死人了,很惊慌,吓跑了。”这里就涉及到案情了。两名目击者对歹徒的外貌都描述不清,意图不明,受害人需要保护一下。盛情楠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人员部署,人手不够,就应该让清南接这个案子,天杀的。怒气不能冲着汪森垚发,他又恢复了大家长的脾气。“你还和她一起吃晚饭,你姐知道吗?”汪森垚瞪大了眼睛都没搞明白这问题事怎么转换到这儿的:“没吃……”“打算去吃也得汇报一下进度!”“我们没打算,就是,她说谢谢我帮忙搬家。”盛情楠似乎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继续关心起汪森垚的伤势。“你那伤口,自己能换药吗?”自从昨天看见他晕倒的样子,盛情楠就对这位晕血的传言丝毫不再怀疑了。晕血症状那么严重,换药恐怕会很麻烦。汪森垚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去校医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