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不可能一整夜都不停的动来动去,总有打盹的时候。一夜下来,朱棣身上被蚊虫咬出了几十个大包。虽说有些烦,但他也没放在心上。行军打仗,艰难险阻多了去了,蚊叮虫咬能算个什么?可哪里知道,一般的蚊子包,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消散。这花蚊子叮出来的大包,却是古怪的很,始终是发红。碰一下的话,还有些疼。但朱棣也没有上药。毕竟这只是蚊子咬的包罢了,可不要沦为军营笑柄。又过了一天,大部分蚊子包,终于消失了。却还有一些很是坚挺,竟然变成了通红的小鼓包。这一天,士兵们进行了野外训练。野外到处都是蚊虫,而且农历四月底了,太阳有些大。一群人可谓是又热又痒,苦不堪言,私底下骂骂咧咧,就没停过。朱棣听了只咧嘴想笑,觉得有些亲切。军营的气氛,就是这样的。但是。他骤然从条件优渥的燕王府,跑来当小兵,还驻扎在荒郊野外……怎么可能没有落差感。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大家都是这样过的。这就是千千万万个大明将士的日常生活!虽然他贵为亲王,但将来想要建功立业,必须习惯这样粗粝的军旅生活!只是。第四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朱棣感觉之前被蚊子咬的地方有些疼。这两天他也没多管,这仔细一瞧,才大惊失色——之前没有消失的蚊子包,里头竟然化脓了,变成了发硬脓包,微微鼓起。朱棣擦了一个包的脓,发现里头竟然还有,用手一挤,顿时满脸惊讶之色……他赶紧去找其他人。一问才知道,有的人被大花蚊子咬过之后,确实会出现脓肿。这个状况,也是最近半个来月才出现的。军营里已经因为此事,颇有些怨声了。一个老兵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告诉你们,听说有几个弱兵被蚊子咬得发起了烧,上吐下泻……”要是以往,朱棣肯定要嘲笑他们。但是现在,自己亲身见识了这边蚊虫的厉害,顶着满身的大包,尤其是脸上。朱棣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在,就算脸上被咬了好些包,他的脸皮依然很厚。当天,朱棣得了空,就跑去军医那里。他靴子里,偷偷藏着燕王妃给他准备的一点碎银子。朱棣拿了块碎银,一通软硬兼施,在军医这里买了治外伤的药。又买了几个干艾草、蒿草做成的香囊,藏在身上。以前他都看不起这些。这般有所准备之后。来咬他的蚊子,总算是少了一些。夜晚。听着其他人啪啪打蚊子的叫骂声,朱棣心中叹气——普通士兵,就是这么苦!……四月二十八。朱橚又上门来找陆知白玩耍。当然,他主要还是关心花露水的生意。这生意的生产较为复杂,需要酒精、中药材、玻璃瓶。酒精和玻璃瓶涉及到了新的技术。对于朱橚来说,最简单的就是管中药材这部分。今天,两人便是进一步敲定合作事宜。陆知白觉着,这家伙的考虑也是对的。不过,还有一些问题要商议。陆知白问他:“五哥想要如何分成?”朱橚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算一算成本一共多少,然后按比例分啊~”说着又笑道:“要不然……直接四六分?你六。三七分也行。”陆知白笑了,说:“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除了生产,还有运输,还有仓储、销售呢……哎呀,自己做生意,就是麻烦得要命。”朱橚呆了一呆,问道:“这,不就都在城里吗?有多少运输和仓储?”陆知白注视着他,意味深长的说:“单单一个南京城,能有多少生意?”朱橚睁大了眼睛,眉毛一挑,又嘿嘿笑起来,激动道:“原来你是想干一票大的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小打小闹没意思……不过,眼下毕竟是刚起步,还没有整理清爽呢~”陆知白不禁轻叹一声,说:“是这样的,刚开始都是千头万绪。但有些事也要提前想清楚。”朱橚笑问道:“什么事?我知道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你先讲明白。”陆知白说:“首先这个分成,四六分没问题。但你要负责的,可就不止这药材了。”朱橚连连点头,一副良心上过不去的样子,道:“没事,你尽管提。我是想着,四六的话,你说的什么运输、仓储,都包在我身上。”因为,酒精需要从酒提炼;玻璃作坊,既需要原材料,又要给人手发工资。这成本可都不低。朱橚堂堂一个王爷,自然也不好意思占自己妹夫的便宜。陆知白又说:“第二件事,就是销售模式。百货楼肯定是总店,但分销怎么做?”朱橚凝神想了下,不确定的说:“这个……不是交给手底下的人就好了吗?”陆知白顿时笑了。他早知道五哥就是个贵公子,年纪轻轻,哪里懂什么经商?完全是纸上谈兵罢了,更别说亲力亲为。陆知白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京城这边,我们可以直接给其他铺子供货,但他们卖的价格,不能比我们低。”朱橚点头道:“这我懂。”陆知白又含笑看着他:“京城之外,还是从药材供应商入手。想要供货,就必须从我们这里拿货。”他说的不算清楚,但朱橚终究聪明,眉毛一挑,长长“噢”了一声,叫道:“我懂了!”然后他两只眼睛迸发出亮光,激动无比的说:“哎呀,你可真是一个天才!你怎么想到的,太妙了!”把供货商拉下水,跟他们一起卖花露水,根本不愁出不了货。甚至,也不用操心怎么把产品卖到外地去了。朱橚摸着下巴,兴致勃勃的开始盘算:“如此一来,要是合作稳定的话,长期下来倒是极好的……”但他一转念,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问道:“可是,为什么外地的商人,会来跟我们合作呢?”(求催更和小礼物呀~么么?(???)??):()娶妻一个月,才知岳父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