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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以来,大理寺奉命调查案子,人员忙的不可开交。尤其皇上钧旨下来,限期破案以后。压力一层层垒下来,压得底下官员喘不过气。裴縝把口供呈上去后,不出意料又引起了大小官员的激烈谈论。
房少卿认为张柳二人事先对过口供,明显出於心虚,若施以重刑,不怕他们不招。崔少卿则持不同观点。
「对口供不一定出於心虚,更有可能是害怕被冤枉。张柳二人,一个身材干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再来十个想必也不是戚将军的对手。试问他们怎么作案?」
「崔少卿这话问到点上了,请问崔少卿,现场可有打斗痕跡?」
「现场我们亲自去过,屋內各种什物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痕跡。」
「戚将军力能扛鼎长安城妇孺皆知,纵是再有本事的人,将其放倒且不损伤周遭器物也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房少卿捋着鬍鬚,故意卖了个关子,「除非有人给戚将军下了蒙汗药,将其药倒。张管事常在戚将军身边走动,下药轻而易举。且案发现场有一对七寸大小的脚印,不是正扣在柳姨娘身上。」
眾人深觉有理,纷纷附和。
崔少卿道:「验尸薄上有写明,戚将军死状狰狞,双目凸出,这怕不是昏迷不醒的徵兆。」
「这有什么奇怪,戚将军事后醒来,发现自己的处境,自然是表情狰狞。」
「张柳二人若要杀人,直接杀了便可,何苦大费周章,徒增暴露风险?」
「柳姨娘痛恨戚将军,用此法将其折磨而死不足为奇。动上刑,不怕她不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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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据理力爭,有来有往,临近天明方在杜正卿的调和下暂止锋芒。杜正卿叫醒歪在椅上打盹儿的裴縝,念他有宿病在身,叫他回家休息。
裴縝脸色不太好,沈浊怕他半路有个闪失,提出送他回去。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
「和若若闹彆扭了?」
沈浊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点卯时不到,散值时跑的比谁都快的人最近居然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粘在寺里,昨夜杜正卿命大家留下谈论案情也没见你像往常一样叫苦连天,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沈浊唉声嘆气,「最近纳了个妾,若若一气之下绝食了,谁知我这妾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在家里一刻不得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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