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脑中最后一根理智提醒着她,不可以。
追踪视频的工作,其他人可以。
但是田文静怎么发现这份视频的,需要自己继续深挖。
“之前学校内部开始流传这一份视频,有里面的人报警去查谁拍的,都不知道。”田文静半句半句的敲字:“不知道谁说的,最开始,是从任挚言的手机流传出来的。”
快要憋死了。
相柳整个人在操场,
用力将脚踹向一棵梧桐树。
深秋梧桐树上挂满了枯叶,随着她的夺魂一踹,半米粗的树杆一歪,像是被人薅秃了似的扑棱棱落叶。
“哎!干啥呢——”
传达室的大叔循声听到有人在欺负一棵树,下意识过来抬手制止,然而看到相柳整个人怒发冲冠的架势,装作认错人似的,嘴里咕哝几声,转身离开。
“哎,大叔——”相柳追上对方,两人四目相对。
大叔看到相柳泛红的眼睛,下意识叹了口气:“人活着,不能这么较真啊,孩子。”
“大叔,你知道小小的事吗?”
相柳只是以为作为学校传达室的大叔,对于小小的考勤或许比老师更清楚一些。
然而听到对方这么安慰自己,她趁势追问。
“”听到小小的名字,大叔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对于这个名字已经完全免疫似的。
“大叔,如果你见过你听过,该到了说出来的时候了。”相柳朝对方走近一步,环顾学校四周——
混着枯叶味道的凉风笼罩在两人四周,相柳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音腔颤抖哀求道:“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残忍,但是你想想,谁都会有将孩子孙子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
“孩子——”听到相柳的话,大叔脸色一变,咬咬牙长叹一声:“你也累了吧,进来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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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小的家庭情况你知道吧。”随着厚厚的门帘将学校内的读书声挡在门外,大叔拿起水壶为相柳倒了一杯水。
相柳乖巧欠身扶了扶杯子,板着身子重新坐直。
“其实”大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相柳面前,眼神飘忽,半晌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色的热气大团大团的在屋内升腾。
相柳却一点也不觉得热。
“最早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班的孩子放了学总是不回家。”
“学校有规定,放学要锁教室。每次放学一个小时后,打扫的孩子们回家,整个学校就和死了一样,冷寂一片。我提着钥匙一间一间的检查,锁门。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教室里,吓得我还以为是鬼呢!”
“就喊她回家去。”
“后来,是老师上课问她怎么不带书不带作业不带心,结果发现她只穿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
“当时我们听说她家的情况,只以为是孩子家里穷。”
“结果老师带去换衣服,才发现,那么小的孩子哎。”
“——当时没报警吗?”相柳下意识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