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兄长能这一次寻回当年肆意飞扬的模样,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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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宣辞重新拿回了身体,自是先紧着把积攒的公事忙碌完,等温琼彻底搬回那座小院,没了旁的男人出没惹他烦躁后,更是全身心投入。
等回神歇下才发现,原本他夕阳而归之时,一抬眼就能看到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活儿的青衫女子竟不见了踪影,眸光顿时一沉。
还好白鸦及时呈上一张薄纸,“公子,夫人随温公子出去赴宴了,有墨崖跟着,这是夫人留下的信。”
姚宣辞隐下眼底的焦躁,接过信的同时到,“下次她再出门,你替墨崖跟着。”
上次墨崖跟着将人跟丢了,他实在是不想信他。
白鸦称是后,男人展开信纸一目十行,眼中浮现一抹愠怒。
她明明都答应不理会那林小公子,为何又前去赴宴?!
随即他迈开长腿走出厢房,“白鸦,备马!”
此时还不知姚宣辞已经急匆匆追来的温琼正坐在马场外抵着额头闭目养神,太阳还没落山,人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温伯清已经四五年没有骑过马,先是试探着跑了一圈,找到感觉后便是场上最投入的那一个,马背上的花样比试都快玩了个遍。
每每胜出后,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似是如少年般的神采飞扬。
此刻马场上,他与林小公子一黑马一白马皆是一袭红袍,马背上手持着弯弓拉满,马儿恣意飞驰着,两人的弓箭齐齐对准系在树上的一枚铜钱,一前一后松手。
温伯清扬了下下巴,勾着唇角收起弓,“中了。”
林景皓意气风发,“我也中了!”
而远处温琼四周无人,干脆趴在桌上旁若无人打着瞌睡,完全不知场下的热闹。
暮色沉沉,晚风也逐渐变大,小涟见她睡梦中皱了下眉头,想起姑娘怕冷,忙旋过身去找庄子里的婢女帮忙取来披风。
然,她才走片刻便有人停在青衫女子面前。
金灿余晖照在那人后背,高壮如一座小山的男人影子把浅眠中的女子完全笼罩住,轻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浮现隐晦的垂涎。
从美人一进宴他就盯上了,这庄子来游玩的大都是渭城有头有脸的商户世家,这对兄妹他丝毫没有印象,听口音是个外地之人,估摸是刚入城做生意的小商户。
偏偏又和林景皓那小子玩得熟,那可不就是白送上来的小玩意儿。
温琼似有所察觉,细细柳眉蹙起,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个身材壮硕模样凶悍的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紧盯着她,险些心脏骤停。
猛然惊醒的脑袋隐隐有些疼,她捂住吓得砰砰狂跳的心口,强行冷静,“不知公子是哪位,可是有事?”
这是林景皓所设的宴,她不知此人是谁,但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毫不遮掩,让人不舒服极了。
“美人竟不认识我,我可是林家二公子,未来的林家家主。”
林二公子忽而俯身靠近,“二爷我过来,自然是想寻美人谈天说地,喝喝小酒。”
温琼忙不迭后仰着躲避,他凑近双臂撑在椅子扶手将温琼牢牢包围,随即深深一嗅,扯开一个满是垂涎恶劣的笑。
“美人好香,想让人狠狠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又香又软。”
他身上有沾染的浓郁艳丽的香味,温琼闻着有些难受,紧皱着眉头不客气道,“烦请林二公子慎言,再离我远些。”
她知道他,林景皓口中粗暴又嚣张的二堂兄,恶劣到直接让人打自家兄弟,以此夺取机会。
温琼目光一扫,看见从远处小跑来的小涟,随即趁林二公子不设防,直接撑着小方桌轻巧的从他双臂的包围下闪躲开。
她绕在木椅后面,敛着眉头不悦道,“我应林小公子之邀前来,是林府的客人,林府的待客之道实在令人汗颜。”
林二公子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弱的美人如此不识好歹,林景皓的友人又怎样,那小子没什么本事,攀上林景皓还不如求他照拂。
他目光阴鸷,“你若聪明,就自己乖乖走过来,到时二爷我还能给你几分好脸色。”
温琼闻言就知这位林家公子可真是嚣张跋扈极了,是个难解决的麻烦。
她望了一眼马场,两道赤色身影还在策马奔腾,她皙白的手紧紧握起椅背木条,隔着一个宽大的木椅才有了几分安全感。
见她不说话,林二公子伸出长臂便要抓她的手腕,温琼一下退后躲开,目光微冷,“我劝告二公子莫要得寸进尺,踢到铁板。”
林二公子彻底沉下脸,“你这女子真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