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门合上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他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喉咙发着痒,摸向裤子口袋,才想到出门着急,烟盒都忘记带了。
对于他抽烟这件事,第一次差点发生在两年前他打球伤了腰,临近的球赛只能弃了,那天穿着球衣怀中抱着球的曾凯乐来医院看他。
看着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烦闷心情,曾凯乐把球随手丢到病房的角落,出去一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个轮椅。
推着他走来到医院后的一个小公园,四周看了看,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包烟,递到祝郴面前,“来一根?”
这话说的活脱脱像是一个老烟民一样,实际他也是第一次抽这玩意。
坐在轮椅中的祝郴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烟味。”
那天曾凯乐学着他老子在家抽烟模样,指间的烟还没放进嘴中,就被顺着护士提示找来的项含景女士拿开。
曾凯乐看着空空的指间,然后一脸心虚地对上眼中含笑的项女士。
“阿姨好,我爸刚喊我回去吃饭,先走了,阿姨再见。”说完,拔腿跑向医院门口,祝郴在身后算了一下他这个时候的速度,如果是用在球场上,这个球是一定不会丢。
“小小年纪不学好,想着装什么大人?”回病房的路上,项女士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明里暗里点着刚才的事情。
祝郴捂着耳朵,求饶道:“我亲爱的项女士,您难道没有看出来曾凯乐把我偷出来,是为了想拿烟熏死我吗?”
项女士一把拉住轮椅,定在原地,然后一脸吃瓜表情站在祝郴面前,问:“他为什么要熏死你?是不是你小子不厚道,抢了他的意中人?”
意中人?祝郴就不该开这个口,无视项女士还在继续问着的话,他紧紧闭上双眼,彻底装死。
后来在18岁的那天,曾凯乐又从他家老子那里顺来一包烟,在大家吹完蜡烛后,他一眼殷勤地递过来一支,“试试?是不是真的像我爸说的那样好。”
“一边去,我不喜欢烟味。”祝郴记得那天是这样回答他的。
但是就在这之后的不久,在国外的他自己拿起了烟。
但也仅限在心烦还有疲倦时候,其他时间没有任何想法。
空空的口袋,让他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不悦,走到前面买完单后,再次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人,转身回到前台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请问,这里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站在里面的两位工作人员,以为他已经走了,正低着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乍然听到他声音,立马抬起头,“是的,今天除了您和曾先生,里面的那一件被邱先生包下了。”
“邱宣?”他问出这个名字。
工作人员点头,“是的。”
他道了声谢后,向正门外走去,但是越想越不对,那人怎么会和邱宣认识?
距离旋转门还有一步的距离,他不再迟疑转身走到前台,“邱宣他也来了吗?”
“还没,我们还没看到。”她们小声回答。
听到他还没来,祝郴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直接走向里面,身后跟着反应过来的侍应生,“祝先生您不能进去,那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已经推开了那扇门。
祝郴一进去看到几乎坐满的人,中间圆台上还有一人正在弹奏钢琴,这些乐器他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一下就能分辨出优与劣。
但是这个时候,他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找某人的视线中。
环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他。
抬腿走向他的时候,就看到原先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的人,坐直了起来,台上钢琴声也停了下来。
一位手中拿着小提琴的人走上了台。
祝郴就看他居然对着台上的人笑了一下,没想到他笑起来更好看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祝郴愣了一下。
台上很快传来小提琴短暂的几声试音声,他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视线放在台上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