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缓缓道:“据我所知,你经常在墨序的各种黄粱梦境之中发表抨击中部分院的言论,斥责中部分院对待明鬼的态度。”
夜色中,灯火璀璨的城市已经被甩在身后。
没等李钧开口接话,裴行俭的脸上就绽开一丝笑意,“不过这样也好,他要是丝毫不把情义放在心上,就该我这个老头担心能不能安全活到百年之后了。”
裴行俭绷着一张脸,瓮声瓮气道:“但那个臭小子就是个死脑筋,他可不这么认为,非要觉得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害他失了义气,以后没脸见你。”
李钧把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道:“行啊,那要不我来重庆府跟您搭个伴?”
“调查的还挺全面。”梁火冷笑道:“怎么,那些院长大人们终于想找我秋后算账了?”
放梁火这条鱼饵留在外面,或许有可能能钓上潜伏在海面下的恶鲨。
“哎。”
李钧甩了甩手上的血水,转头看向柜台后呆若木鸡的梁火。
“梁师傅你不要动怒,我刚才向你询问的这些人,都是已经确定背叛墨序的高危明鬼,有很多从序者和明鬼死在了他们的手里。因为你曾经和其中的人有过接触,所以我们才会特别注意你的安全,屡次叨扰,希望你能理解。”
“是没有关系。”
而影响他心情的根源,就是此刻和自己隔着一张三尺宽柜台相对而立的女人。
砰!
一颗脑袋轰然炸开,喷溅的秽物抛洒一地。
“蚩主死了。”
“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个小人。”
李钧回忆着几个时辰前在卢阀顶楼之时的场景,沉吟片刻后,一脸认真说道:“是有一些难度,但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
李钧反问道:“没有根,又怎么落脚?”
“有人,就有根。”
“拉帮结派,抱团成势,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儒序惯用的上策。”
梁火冷着脸道:“那现在问清楚了,能请你离开了吗?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命好能够在中部分院里衣食无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啊。”
“这点我倒是能感觉得到。”
李钧眺望着窗外的黑夜,毫不犹豫道:“陪都金陵。”
这句话明显将裴行俭吓了一跳,当即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恩将仇报是吧?”
“这还用问,当然就像今天这样,派一群不值钱的喽啰把你围到筋疲力尽,再慢慢收拾。”
“当然可以。”
虽然不情不愿,但梁火还是压着心底的烦躁,将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再重复了一次。
“去看看墨序矩子堂的中部分院,又是怎么样一番虎穴龙潭!”
“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序三,再说这种话吧。”
甚至连蚩主曾经都掉进过类似的陷阱,只可惜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他们派出的抓捕人手刚刚露头就被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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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虽然你不是矩子堂的人,但只要是墨序,中部分院都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我确实是认识蚩主,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没有了任何联系。至于你说的那两个叫长军和马王爷的明鬼,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金陵城中一个经营手工作坊的普通墨序工匠,连一具属于自己的墨甲都没有,怎么可能认识那些珍贵的神器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