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武夫,犬山城百户所的锦衣卫们也都是一群大老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们听不懂,也没那个兴趣去听。”
李钧神色冷淡道:“所以你也别说了。”
“钧哥。”
杨白泽失焦的视线重新凝聚,他转过头,一脸歉意道:“上次的松山袭城,还有这次的阁皂山道序袭击,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是你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支持我推行新政,这让我心中有愧。”
“伱们拿笔,我们拿刀,有多大的屁股就穿多大的裤衩,让你们拿笔的去杀人,做你们不擅长的事情,那就是让你们去找死。同样,如果让我们去推行新政,那倒不如果直接杀光这些罪民,可能还要更简单一点。”
此时李钧已经了然杨白泽为什么会说那些话,正色道:“而且无论是松山还是罗城,他们本就是冲着犬山城户所来的,你也不用心怀愧疚。”
“不是这个道理。”
杨白泽执拗的摇了摇头,“当初钧哥你送我到宣慰司衙门上任的那份情,我一直记得。现在大家是同舟共济,如果我一直只能拖后腿,那算什么风雨同舟?所以这个东西,钧哥你得拿着。”
在李钧错愕的目光中,少年一扫脸上的阴郁,伸手从袖中抽出一根长条状的武学注入器递了过来。
虽然隔着金属保护层,但李钧体内的基因已经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迫不及待的发出渴望的嚎叫。
李钧按捺住身体内的躁动,平静道:“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给我这个东西,我也会帮你。”
杨白泽脸上笑容不变:“做人要有规矩,还要有分寸。我现在出不了力,那就出钱,这样才算是公平。”
对视片刻,李钧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支武学注入器。
就在入手的瞬间,体内的基因尖啸沸反盈天,以李钧的意志力,都不禁陷入了片刻的恍惚之中。
“五品内功?!”
李钧惊诧出声,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能有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基因兴奋到这种地步。
“洞见五神。”
杨白泽解释道:“这是我拜托裴公在帝国本土搜寻的。老师说来源方面很可靠,让你放心用。”
少年话音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如果钧哥你还是有顾虑,可以请苏大人帮忙过目,以他在武序上的造诣,没有什么手段能够瞒得过他。”
“裴公?”
“裴行俭,现任重庆府知府。”
裴行俭。
李钧知道这个人。
不过在成都府的时候,李钧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成都县县令并不了解,直到他被余沧海逼入逃亡的境地,也没和这位县令大人见过面。
在到了重庆府之后,他才偶然从赫藏甲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关于这位老人,赫藏甲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但有一句话李钧记忆犹新。
“儒教的二等门阀之中,有一支姓裴。门阀内的成员也只有一人,就是他裴行俭。”
一人成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