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贺彬蔚十分恼怒,叶嬷嬷跟有安脸都绿了,拚命使眼色,但姜玉琢就是没看到,一直要表哥作主,要三奶奶赔孩子的命一冷得太久,她已经有点迷糊,忘了徐静淞从门外进来的那段,以为自己是在门口昏过去的,直哭了好久,记忆才慢慢回笼,然後怕被骂,又哭了起来。
冉嬷嬷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却是问得清清楚楚,饶是狡猾如有安,在冉嬷嬷的火眼金睛前也不敢说谎。
姜玉琢醒来後还想泼脏水。
杨氏道:「媳妇就说,姜姑娘真不是好人选,偏偏老太太偏心,才让我蔚哥儿收了这样一个毒妇。」
凡是正妻,都痛恨姨娘,何况还是会搞得後宅鸡飞狗跳的那种,要是蔚哥儿娶的是柳梢,绝对不会这样,柳梢知书达礼,肯定能跟三媳妇好好相处,哪像姜玉琢,有老太太靠苯简直要上天。
贺老太太噎住了,但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杨氏,只能拿起茶盏喝茶装没事,「姜姨娘实在过分了些。」
「哎哟老太太,您怎麽还这样偏心,这可不是过分了一些,这是十分过分哪!妾室敢揖样弄主母,那放在哪一户都是要赶出去的,哪像现在,还在赏星阁吃好喝好养身子,真当白己是正房太太哪!」
徐静淞心想,婆婆好,婆婆妙,婆婆呱呱叫。
姜玉琢想陷害她不成,反而自己掉了孩子,依照她的智商,那肯定是主母害的,要跟与种人生活在一起,怕是要胆战心惊。
贺老太太被问得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也有点不高兴,「玉琢怀的可是蔚哥儿的孩子,一就不心疼?」
「当然心疼,媳妇可是知道消息後就到佛堂去念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膝盖都还陆着呢。玉琢没这福气,媳妇自然也心痛,可是老太太,不只玉琢怀了蔚哥儿的孩子,这静淞怀的也是蔚哥儿的孩子哪,我这婆婆可是两边都公平,只是现在玉琢想害人,媳妇当然得理好,总没道理姨娘是宝贝,正妻是小草吧。」
徐静淞想,就冲着杨氏今天这样替她争,她一定会好好孝顺杨氏的。
「那你说,到底要怎麽办?」
杨氏恭恭敬敬,「媳妇刚刚就讲了,媳妇不懂什麽四书五经,也没什麽见识,我们东瑞国的律法怎麽办,我们贺家就怎麽办,律法说的,总不会错。」
贺老太太面如锅底,她就知道,等玉琢一走,这媳妇肯定要逼蔚哥儿收了杨柳梢当姨娘,表面上是为了三孙媳妇在争,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侄女在争。
「孙媳妇,你怎麽说?」
徐静淞想,终於轮到苦主说话了,「姜姨娘在孙媳妇的洞房花烛夜闹事,还对我各种辱骂,孙媳妇已经拿出正妻雅量,一点追究都没有。我想,一定是我当时都没发作,姜姨娘才会以为我好欺负,想在过年闹这出,『伤害有孕姨娘』那是多大的罪名,孙媳妇担不起,孙媳妇虽然是高嫁,但徐家也是有门有户的,我父亲还在,兄弟还在,老太太若这回要保姜玉琢,媳妇为了自己,肯定要请娘家人出面讨公道。」
贺老太太头痛,她就是怕这个。
他们是皇商,来往的官户商户众多,真丢不起这个脸,何况这事情的确是玉琢不对,哪有妾室胆子这麽大想陷害主母的。
「媳妇,孙媳妇,玉琢是不对,但她已经得到惩罚,失去孩?,足够让一个母亲痛苦一辈子了,这还不够吗?」
杨氏想起自己的二儿子,眼眶一红。
徐静淞觉得这老太太也不道德,为了保姜玉琢,这样戳杨氏的痛处,「老太太,话不能这样说,姜姨娘是自己做没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失去孩子的母亲当然会痛苦,可状况不可同一而论。」
「没错。」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却见贺彬蔚大步走进来,走到杨氏身边,「母亲不必伤心,二哥只是跟您缘分短,不是您德行有失。」
守门婆子跟在後头,急忙忙的解释,「老太太见谅,三爷就这样进来了,老奴不敢拦阻。」
冉嬷嬷挥挥手,守门婆子这才下去。
「你前天守岁,昨天又看着姜姨娘,两晚没睡,怎麽不多睡点,这也才躺两个多时辰。」杨氏虽然眼眶红红,但看到三儿子一脸倦容,还是忍不住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