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看向那个奶娘,“昨天阿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发热了?”
那个奶娘惶惶不安,很是惭愧,“都是我都错,屋里点着火盆,我把窗牖开了一条细缝,散去银炭的气味。没想到昨夜变天,冷风把窗牖吹开了,小小姐这才受了风寒。”
这个奶娘伺候阿芙好几年时间了,最近是越来越懈怠了。
甄玉棠面色冷下来,“奶娘,阿芙年纪还小,你要多费些心思。总不能指望她一个小孩子半夜被冻醒了,然后自己去把轩窗关上吧?若是你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到年关的时候,回家和自己儿子、老伴多待一段时间?”
那个奶娘身子一僵,甄玉棠这是在敲打她。
面前的甄大小姐不过是个十六年的女子,如云般的乌发也随意披着,可她神色冷下来时,竟然带着一股威仪,让人不敢反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怵。
奶娘赶紧道:“老奴记下了,小姐放心,老奴会尽心侍奉小小姐的。”
甄玉棠不急不慢的道:“可一不可再二,若是有下一次,奶娘还是回去照顾自己的孙女吧。”
总是不用心伺候的下人,换了就是,甄玉棠可不会念在以往的情面上,顾全那些下人的脸面。
喂阿芙喝了点水,甄玉棠准备回去梳发,刚出去屋子,就见到了阮亭。
阮亭眉头皱了皱,“怎么穿得这么薄?”
甄玉棠浅浅一笑,“阿芙生病了,我这不是着急过来看她嘛!”
说着话,一股冷风吹过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柔柔的长发被风扬起。
“冷不冷?”墨眸看着她,阮亭道。
甄玉棠搓了下胳膊,“有点冷。”
阮亭脱下身上的披风,走到她面前,“披着。”
甄玉棠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了,就几步路的距离,我快点回到屋子里就是了。”
“阿芙受凉,你总不能也跟着受凉。”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阮亭比她高一头,立在她的面前,微微垂首,把披风披在她身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替她绑着披风的结。
阮亭和她离得这样近,呼吸之间,甄玉棠可以闻到阮亭身上的气息,就像冬日里的雪松,干净又清凉。
她垂下头,阮亭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认真的替她帮着披风。
她慢慢抬眸,落在阮亭的面上,轮廓深邃,剑眉星目,好看的过分,实在是赏心悦目。
披风还带着阮亭身上的温度,贴在甄玉棠的后背,一股温热传遍全身,赶走了刺骨的冷凉。
她轻轻一笑,身子暖了许多,心里亦是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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