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看笑了,她仔细看了几眼,“安静下来的那只是公雁,啄了那只公雁的,是母雁。”
一听,甄玉棠乐了,这对大雁倒挺通人性啊。
前世她和阮亭也是这样相处的,每次闹矛盾时,阮亭总是一言不发,可他越是这样,甄玉棠越是生气,气得只想踢他几下。
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阮亭亲自打来的大雁,尚且相处不和睦,这预示着,他们俩的亲事,也不会相敬如宾。
阮亭也在看着那对大雁,他在想,这只母雁也太凶残了些。
等成亲后,甄玉棠肯定不是悍妇,甄玉棠性子有几分骄纵,却是口硬心软之人。他肯定不会像这只公雁一样可怜。
徐氏也觉得奇怪,她娘家姐妹几个,包括她自己定亲时,男方送来的大雁,都没有今日这对大雁这般闹腾。
徐氏急中生智,“闹腾点好啊,小夫妻成亲,哪有一辈子不拌嘴的,吵过了,闹过了,把事情说清楚,还能和和睦睦的过一辈子。夫妻俩的感情,越是拌嘴,反而越亲密。”
听到这话,甄玉棠笑了下,她和阮亭是亲密不起来了,注定要辜负大伯母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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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阮亭,徐氏殷切的叮嘱,“玉棠,我看阮亭那孩子,不仅功课出色,还能自己打下一对大雁,身手也不错。当初你伯父向我提亲时,那对大雁是你爹还有你二伯父,他们兄弟三个合伙打下的。阮亭这孩子也挺懂礼的,举手投足带着一股矜贵气儿,伯母觉得,你和阮亭成亲后,一定能过到一块儿去。”
甄玉棠只管听着,等徐氏说完了,她道:“伯母,我知道了,我的亲事,就劳烦您替我操心了。”
徐氏道:“不操心,伯母高兴着呢,等你成亲了,你爹娘在地下也能安息了。我刚才把你的生辰八字给了阮亭,等纳吉之后,就定个好日子。”
阮亭回到阮家,对着王娘子道:“娘,我已找媒婆去甄家提亲,明日我要去府学,我的亲事要劳烦您准备了。”
王娘子还是挺满意与甄家结亲的,甄家财大气粗,到时候给的嫁妆绝对不少,“我是你娘,自然要操劳你的亲事,你就放心吧。甄小姐的生辰八字,你可拿到了?”
阮亭道:“拿到了。”
王娘子又道:“那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去找个算命先生算一算。”
阮亭准备把写着甄玉棠生辰八字的纸张递过去,突然他改了主意,“娘,县城里的算命先生不一定靠谱,我还是去府城找一位算命先生吧。”
他不在家,如果占卜生辰八字出了问题,依照王娘子的性子,是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王娘子也没多想,“行啊,既然你认识的有算命先生,我就不掺合了。”
第二日,阮亭去府学,与荀学政在码头分开后,阮亭离开码头,朝府学走去。
路面摆摊的算命先生拦着他,“这位公子,可还记得老夫?”
循着声音看过去,阮亭并不陌生,这位算命先生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曾经拦着他,问他是否梦到了旧人,还说他与旧人有前世的姻缘。
阮亭走过去,那算命先生看着他,“公子近来可是有好事?”
阮亭道:“是有一桩好事。”
算命先生手指动了几下,“老夫算出来了,先贺喜公子了。”
这个算命先生有几分真才实学,阮亭在摊位前坐下,“请问怎么称呼先生?”
“鄙人姓袁。”
阮亭问道:“袁先生可否帮我测一下生辰八字?”
袁先生道:“相逢即是有缘,自是可以。”
阮亭把写着他与甄玉棠生辰八字的纸张递过去,“这是我与甄小姐的八字,劳烦袁先生占卜吉凶。”
那个算命先生拿起金龟壳,口中默念了一句,挥手一撒,六枚铜钱哗哗散在桌面上。
阮亭盯着桌面,看到卦象,脸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