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阮亭要去府学,他今日来甄府,正是为了这件事,“甄老爷,甄小姐可知你来阮家提亲一事?”
甄远山实话实说,“我还未与她说起这件事。”
阮亭早已知悉,“成亲并非儿戏,一切还是要看甄小姐的意愿。再者,目前我在府学读书,功课任务繁重,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甄远山极力想要促成这门亲事,阮亭现在是院案首,以后就有可能是乡试和会试的案首,不管对于甄家,亦或是甄玉棠,这都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当然,他也能听出来阮亭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拒绝,他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你年少有为,若是能和玉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的功课要紧,确实不能分心。”
甄玉棠心里装的是那位林表哥,才不愿和他成亲。
阮亭开口,“甄老爷,我明日还要去府学,那就先告辞了。”
甄远山送着他出去,“阮亭,以后闲来无事,可以来甄府做做客。”
等到甄府门口时,刚好甄玉棠从外面回来。
“大伯父。”甄玉棠称呼了一声,又看向阮亭,眸子里涌出几分意外,“阮亭,你怎么在这儿?”
阮亭看着她,“我来与甄老爷说些事情。”
甄玉棠也没多想,“你要回去了吗?”
目光静静的落在她玉面之上,阮亭道:“是。”
如今甄玉棠彻底放下了,前世的那些事情再也影响不了她,如同面对一个关系不算亲密的朋友,她道:“阮亭,你以后可以多来甄府或者甄家学堂看一看,学堂里那些同窗,也都很想念你。”
墨眸半垂,学堂里的同窗想念他,那甄玉棠呢,会想起他吗?
收敛心中思绪,阮亭面色依旧,“好。”
出去甄府,阮亭又回头看了一眼,终是大步离去。
第二日上午,他乘船去府学。
湖面澄净,阮亭长身玉立,注视着不远处泛着涟漪的水面。
李石也在船上,“阮亭,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是有些事。”阮亭道了一句。
李石粗声道:“难得啊,平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很少见你有特别的反应,你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喜欢吗?无论多么复杂的算学和策论,阮亭总是胸有成竹,可这会儿,他琢磨不清心里的想法。
“李石,你常往来泰和县和苏州府,若是甄家除了什么事情,劳烦你来府学告知我一声。”
李石应了一声好,“你怎么突然关心甄家的事情了?”
阮亭只是道:“我在甄家学堂读过书。”
李石不再多问,“好嘞,如果甄家遇到了什么事情,我肯定告诉你。”
*
听闻甄玉棠打算招个上门女婿,韩晚给她出着主意,“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啊?”
甄玉棠道:“找个读书人吧,家境贫寒一点也无妨,为人要踏实上进,性格要和善。”
韩晚捏着一块糕点吃着,“你的要求倒是不高,但许多读书人心高气傲,可不愿当上门女婿。”
看着她嘴角的碎屑,甄玉棠好笑的道:“你说说,说话的这一会儿你吃了多少糕点了?你不是想要瘦一点儿吗?”
韩晚咧着嘴笑起来,“严良说了,他不会嫌弃我胖的。”
甄玉棠反问道:“他这么说,你就相信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要真是胖了,八成他会嫌弃的。”
韩晚如今一颗心扑到严良身上,觉得严良处处都好,“他不是这样的人。”
甄玉棠无奈的叹了口气,“韩晚,我知道你喜欢严良,我也不是在离间你们二人的感情,但男子多薄情,你要用心感受他是不是真心待你的,而不是听些花言巧语。”
“我知道啦。”韩晚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读书人可都想着要考取功名呢,没几个愿意当上门女婿。”
甄玉棠不在意,“没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