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秋,江南的天气飘忽不定,这为诗意盎然的水乡平添了几分浪漫。如梦的召唤,似心的皈依,来到了魂牵梦萦的乌镇。
到古镇已是黄昏时分,在一家民宿入住,老板娘随即递上了一根冰棒。丝丝清凉之中,勾起了童年的一丝记忆,即刻对这里有了亲近之感。
在我的眼里,乌镇似一幅水墨画。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在古运河边,点点墨滴在纸上,蘸着那水网密布、经年不息清澈之水,经过数千年的晕染,浓淡相宜,将黑与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描绘出小桥、流水、人家。
水墨画浸透着历史的墨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镇钟灵毓秀,名人荟萃,才人辈出。梁朝的昭明太子,曾在这里筑馆读书多年,编撰了著名的《昭明文选》。中国山水诗派开创者谢灵运,文学巨匠茅盾先生……都是乌镇人,无不透着一股股书卷之气。乌镇人崇尚读书,自宋至清的千年里,已有进士64人、举人161人、贡生160人。他们从水墨画中走出,又为水墨画添色,使画更显厚重。
水墨画是灵动的。夜幕缓缓降临,古镇的灯光次第点亮。雨也赶来了,淅淅沥沥的。撑一叶乌篷船,悠悠荡漾在河面上。这乌篷船真如其名,篾片编织的船篷漆成了黑色,罩在船体上。吱吱呀呀的桨声,应和着雨点打落在乌篷上的声响。雨滴在水面上泛起了涟漪,立刻融入了划楫的层层波纹中,就如绸缎般绵柔丝滑。船是小河上的精灵,船上的点点灯盏,成了一道流动的风景。
水墨画也有亮丽的色彩。两岸人家尽枕河,既一间挨着一间,又错落有致。屋脊上、桥洞里、长廊边、水榭中,五颜六色的景观灯,勾勒出曼妙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后轻轻地晃动,亦真亦幻。从屋上垂下的一串串红红的灯笼,随风摇曳多姿,为水墨画增添了一抹抹亮色。这画,水上是工笔,水下是写意。
桥是水墨画中不可或缺的。古镇桥很多,且形态各异,或优雅别致,或风情万种。有平桥,也有拱桥,有单孔桥,也有多孔桥。有的轻灵小巧,如小家碧玉;有的端庄大气,如大家闺秀。千百年来,桥洗净铅华,犹如一位长者,静静地躺在河上,听着潺潺河水流经,听着不同的脚步声,也听着桥上人的感悟。桥被各式的伞点缀着,特别是情侣合用一把伞,相互依偎,说着悄悄话,却被这位长者“偷听”到。他们诗意了桥,桥也生动了画。
小巷延展了水墨画的意境。雨只是丝丝的,可撑伞,也可不撑,一个人漫步在瘦窄的小巷。雨湿润了光滑平坦的石板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清光。那斑驳的墙体、幽深的院落,虽在千年风烟中失去了光泽,但风韵依旧。就是这“旧”,才成为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会址,吸引着各种肤色的人们。两边清灰素淡,湿润的风漫入心扉,杂乱会被瞬间抹平,纵有万千心事也会乌有。静静地站在一盏路灯下,默诵着《雨巷》,细细体味诗中那朦胧而幽深之美。
一抹“蓝”点缀着水墨画。挂着几层楼高的蓝印花布条,成了特有的风景。用棉线纺织、黄豆粉刮浆、蓝草汁印花,尔后制成了各式物品,诸如衣服、头巾、折扇、桌布、门帘、雨伞、背包一类,随处可见。这花纹中透出精致,蓝色中透出古朴,乌镇人就是这么聪慧灵巧。穿着蓝印花布衣裳的女人们从眼前走过,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因为这里才是原汁原味的。那袅袅婷婷的身影,显露出的是江南女性的韵味,蕴含着隐隐的俏皮和灵气。
水墨画弥漫着幽香。巷口浮动着清香,那便是姑嫂饼、定胜糕等土特产,这些名字一看就有故事。走累了,可找一家茶座临河而坐,嗅着水的气息。泡上一杯杭白菊茶,点上几道点心,一股淡淡的菊香涌来。此刻,咖啡屋飘出了一曲江南小调,清音宛转悠扬,更觉余味久长。
水墨画充盈着人情味。回到民宿已近午夜,“空调模式放在除湿上。”老板娘一声提醒,吴侬软语,温馨酥人。推开百琢千雕的花窗,景观灯已退去,漏出的灯光隐隐约约、零零散散,那应是与我一样意犹未尽之人。此时,月亮已爬上了马头墙,河面上薄雾轻拢,几分朦胧,几分静谧,就连淡淡的月色也妩媚起来。
今夜枕水而眠,平生还是第一次。窗外滴滴答答又下起了雨,古镇的墨色开始晕染。枕一帘幽梦,寄情于水墨乌镇。
春天,是一年四季的开端,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北国四季分明,北国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可来了,便恋恋不舍,直到完成它那融冰化雪、萌绿秀美的壮丽旅程。
北国,进入二月,立春迎着皑皑白雪,准时而来,冷空气不知是因冬天一直占据着北国的天空,身心已经疲惫,支撑不住了那彪悍的性格,自动退让,还是因南国的暖空气势力强胜,逼退了冷空气,但,无论怎样,由于暖空气的到来,天,渐渐暖和了。
家里,老宅坐北朝南的平房,南坡屋檐上的薄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和暖空气的拥抱下,悄悄融化着,冒出细细、短短、弯弯曲曲的几缕热气,融化的雪水汇聚成饭豆大小的长长水滴,懒懒、不情愿地翻滚着,重重地落在屋檐下,雪水的滴落声,给屋檐下歇息的麻雀送来了春的喜讯,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鸣叫着,抖动着翅膀,拌着北国春的舞曲,在原地跳转儿着,尽情享受着北国春的韵乐,它们欢歌艳舞,誓要洗去冬日里浮在身上的尘埃,可,不多时,水滴慢慢、渐渐地停了,不一会儿,水滴变成一束束、细细、短短的冰柱,挂在房檐下,麻雀见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春的狂舞。
院里,母亲秋天养大的三只大白鹅和四只麻鸭,在冬日里聚集、趴卧在老宅南墙脚下,躲避着北风的吹打,沐浴着北国寒冬里短暂的阳光。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的叫声和屋檐的滴水声,使领头的大白公鹅,体感到了北国春天的来临,它伸长脖子,挺直圆圆、亮亮的红顶鹅头,随着麻雀有节奏的叽叽喳喳声,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咕嘎、咕嘎地鸣叫着,身旁的鸭子闻声起舞,拍打着翅膀,嘎、嘎、嘎地鸣叫,这鸭鹅同台齐声大合唱,淹没了麻雀的叽叽喳喳声。
惊蛰,来了。惊蛰时节,在辽阔的北国,皑皑白雪已不再风光,在南国暖风吹拂下,渐渐退去了洁白色,悄悄融化着,残雪与冰水交融,着覆盖在北国大地上。不过,北国的早春,乍暖还寒,此时,冷、暖空气像拉锯似的,你来我往的,冷一天、暖一天的,春天并没有与冬天彻底划清界限,人们常常体感到,有着挥之不去的寒意。
清明到了。北国的春天,真的来临了,放眼望去,光秃、轻闲一冬的橘黄色的树枝,呈现出淡淡的绿意,一阵暖风吹过,飘来阵阵树香味。夜晚,白天的暖意渐渐退去,天空随之飘落几滴细细的小雨滴,唤醒了沉睡一冬的小草。阳坡上,雨后长出的小草,一夜间,把地面打扮得绿意浓浓。不几天,北国大地,被绿色所覆盖,到处生机盎然,绿草如茵。
谷雨,是北国春天的尾声,它,踏着绿色,迈着春的脚步,如期而来;它,为北国的夏天拉开帷幕,迎来北国山花烂漫、百鸟欢唱的季节。
立冬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有些事常回家,一天无意中发现自家屋檐上有一只小鸟,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夏天居住在自己屋檐上的小燕子吗?这使我十分的惊讶,它怎么还在这里,这里已是冬季了。原先有好几只,怎么就剩你一只没走,小燕子时而在窝里时而出来活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的心里一下子纠结起来,这个冬季它会不会冻死,它会不会找不到食物而饿死,眼看一天比一天冷,这该怎么办?可这么冷的天到哪里找虫子吃?我只好在小燕子不在的时候,找来梯子装一盒米和一盒水用绳子固定在屋檐上,又拿来棉花放在燕子的窝里。过了一会,小燕子飞回来了,我想它是找食去了吧?它会不会想它的亲人?它怎么不到南方去?难道它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在这里等待着它的亲人,看到它,就回想起它们一家在夏天欢乐的时光,我不知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度过这寒冷而漫长的冬季?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是我一个人在外地的时候,那是一个冬季,我和几个朋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偶尔发现田间开着许多小花,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花,朋友说这是“太阳花”到处都是,有太阳就会开花。我爱花,但是从来没有养过花。一个人在他乡,贵的花买不起,更不知道怎么去养。太阳花这么多,我于是就从地里刨了一把,心里想如果养不好地里还多着来。回到自己的住处,我把一个大水桶装满土,把它栽好,然后倒点水,就这样放在屋檐下。太阳花就这样很快地活了,开出一朵一朵的小花,我也按时给它浇水。
由于一些事情我几乎整个夏天都离开太阳花的住处,我想我的太阳花会不会在烈日暴雨中死去,或许早就被狂风暴雨冲走了。可是,等我来到自己的住处却惊奇地发现它依然活着。可以看出泥土被夏日的狂风暴雨冲洗过,太阳花的根有一部分都暴露在外面,许多细细的根紧紧地抓住泥土。我看着它们不知道说什么,我找些土小心地把它们包好。
太阳花度过了它的夏季,我在想小燕子你能等到你的家人吗?你能不再迷失方向吗?你能度过那漫长的寒冬吗?小燕子我相信你会的,冬天到了,春天不会远的,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