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说了三个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乔行颂那凝重的眉目才貌似有了一些放松。
“我在大厅里坐着无聊,嫂子说让我去看看宝宝,我就去看了,但是宝宝他哭得很厉害,所以我没有打扰,我就在喷泉旁边坐着,想看看小鱼……”喻湫说得很急,就怕乔行颂会因为这事儿生气一般,“但是喷泉里面没有小鱼了,我就想看看以前我扔下去的硬币还在不在,可能是盯着一处盯太久了,所以有一点眼花,不小心失去平衡才掉进去的。”
乔行颂默不作声的把手从喻湫的双手中抽了出来,冷冷淡淡的,带着些疑似是指责的语气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落水的声音引起了保姆的注意,今晚你就真的没有命了。”
“……我,我待会儿去感谢保姆姐姐。”喻湫望着乔行颂抽出去的那只手有些失神,整个人也颓了,声音蔫吧低低的:“……我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行颂没有理他。
“……我应该也吓到夫人他们了吧。对不起。我,我现在就去解释一下。”说着喻湫就要下床穿鞋。
乔行颂膝盖一撇就把他的小腿给抬了起来,态度不容置辩:“回床上躺着。”
喻湫:“……”
“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喻湫当然不敢跟他对着干,他现在把乔行颂的情绪和态度看得比圣旨还重,一声令下,他就只能乖乖的钻回被窝躺好,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很想说点什么,但感觉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再说一次:“……对不起。”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母亲那里我自然会去说,今晚不会有人打扰你。”乔行颂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一副要出去的样子,走前他深深的看了喻湫一眼,落下一句:“先己后人,命是你自己的,不要以为我还会心疼你。”
喻湫窝在被窝里,眼巴巴地望着乔行颂,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悄悄流下掉在枕头上,沁进枕芯里,本来他还想跟乔行颂说一下他梦到了小时候落水的事,但现在看起来不说才是好选择。
他埋下头,咽下一些擅作主张的讨好,听话的嗯了一声。
乔行颂走了,帮他把门也带上了。
房间里有挂钟,喻湫都不用伸手出去拿手机,就能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他从晚上九点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都没有等到乔行颂回来。
这是曾经他和乔行颂还小的时候就一起住的房间,在三楼,以前他们两个一起从红城回来,也是同住的这个房间,所以现在既然是装作还没有分手,乔行颂就理应回来在这里睡。
等这么久乔行颂都没来,是很奇怪的情况,喻湫又没有他的微信,联系不了,只能再等半个小时,把时间凑了个整数,在零点的时候翻身下床,穿了鞋出门。
卧室外面已经关了灯,整个房子都乌漆麻黑的,喻湫忽然有些失落,他不知道乔行颂是用了什么理由让夫人不怀疑他们感情破裂的同时不回这个房间睡觉的。
这一栋楼连客房都有五六间,乔行颂不睡这个房间,那应该就是在其他客房,但这么晚了喻湫不好一个个去敲门,只能颓唐的站在卧室门口,难以言喻的靠着门框沉思。
明天他们还要早起回段行,所以这会儿乔行颂应该早就睡了。
既然乔行颂已经把这些都安排好了,那喻湫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管这些事。夫人怀不怀疑什么的,全都交给乔行颂去办就是了。
喻湫虽然如是想着,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得劲儿,硬是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的提起精神,摸着黑下了楼,想找点吃的搪塞一下咕噜噜叫的肚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晚上吃完晚饭以后还剩了几块糕点被姐夫拿去了冰箱里放着,喻湫打算去吃一块。
他蹑手蹑脚的,由于半夜实属安静,所以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很大,而喻湫是那种很听不得半夜三更有什么响动的人,哪怕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都会很心烦。
他摸到了厨房,倒了一点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找到了一块糕点,一杯热水就着糕点就把自己饥饿的胃给应付了过去。
吃完以后他还贴心的把杯子给洗了,又偷偷摸摸的关了灯上楼,为了不弄出让他心烦的声音,他还专门走的楼梯,沿着旋转楼梯上去。
就在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他下楼那会儿没有闻到的。
这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乔行颂的红酒味Alpha信息素。
喻湫原地止步,静静地察觉这股信息素的浓度比较异常,算了算时间,猜测这应该是乔行颂的易感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