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地以为?自己仿佛仍在海底挣扎逃亡,直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喘息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普劳德斯塔与她已经?浮在了?游泳池的?水面?上,他们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了?,所以文卿非常清楚他的?意图,随着泳池水流的?起伏它们若有?若无地轻轻触碰,她此时毫无抵抗之力而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轻轻地阖上眼睛。
普劳德斯塔曾经?说他不喜欢亲吻,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像这?样吻她,远比那一次他生气?的?时候还要凶恶。也因此,文卿的?呼吸始终无法平息,她有?些喘和咳,他们共同?在庞大的?泳池漫无目的?地漂流,文卿忍不住轻声地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事呀?”
但他和以往一样在关键问题上少言寡语,这?一次面?对?她的?追问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他那胸口的?肌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普劳德斯塔伸出?手缓缓地剥开她,暗蓝的?眸光深沉似乎想要与她毫无芥蒂地触碰。其实文卿知道他并不是想要立刻就来,但日子不对?,即便只是这?样也会有?小概率产生非常糟糕的?结果,于是她挑起眉,笑着伸手挡住了?他,“那个呢?”
普劳德斯塔无奈地亲了?亲她圆润可爱的?鼻尖,随即停了?下来。他双手很大,正好握住了?文卿的?腰,在带她游到岸边后?并将她轻而易举地放到了?岸上。
而后?他的?身体稍稍偏移,双臂撑在游泳池边上,手臂肌肉微微鼓起,普劳德斯塔弓起如?同?野兽一般的?脊背,就这?样也跟着快速上了?岸。随即,他朝刚刚站起身的?文卿弯下腰,将她一把拦腰抱起,湿漉漉的?水顺着普劳德斯塔的?身体落下,濡湿了?他走过的?石板,最后?又濡湿了?别墅的?木质地板。
好久没有?见面?了?,文卿以为?他们可能?会在普劳德斯塔结婚之前先对?彼此厌烦,可事实却好像恰恰相反,她与他好像永不餍足,每一次想要的?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多。此时此刻,普劳德斯塔身上的?布料早已紧绷到极限并投射出?了?一道令人不敢想象的?阴影,但他并不急躁也没有?直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何况随着见面?愈发减少,即便文卿也同?样喜欢这?样,但每一次她还是会很辛苦,好在普劳德斯塔也很清楚这?一点,总是会像他们最开始尝试时那样伸以援手帮助她。
她本以为?落水后?的?自己会觉得冷,但普劳德斯塔不知何时在房间?里已经?点燃了?壁炉,烈火随着燃烧而劈啪作响,赤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房间?,或许是怕着凉,他为?文卿和自己都披上了?一件做工很精细的?定制衬衫,他额头上依旧湿哒哒的?金发还滴着水,水珠的?落点总是未知,但每一次落下的?时候文卿都会因为?凉意而下意识地绞,而更烦人的?是普劳德斯塔身上的?衬衫,每一次衬衫的?衣摆都会碍事地在他们中间?晃,扫得文卿总觉得那双展开的?蝴蝶翅膀的?根部痒得要命,最后?她只好将他身上的?衣摆抓成?团攥在手心里。
普劳德斯塔已经?一连拆了?三四个,看他还要再拆,文卿连忙伸手阻止,以往他都还挺自律克制的?,可这?一次他却着实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成?功,甚至连世界都要被颠覆,被抛起腾空的?她好像失去重心反而不断地重重坠入深渊,直到她作势要咬它才终于低下了?始终高傲的?头颅。
“——我猜这?是一件好事,对?吗?”
她忍不住用纤细嘶哑的?气?声开口询问。
“算是吧。”
文卿听了?,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心中却忍不住冷笑,“那么,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吗?”
普劳德斯塔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怎么解释,然后?才缓慢地说,“我觉得这?要取决于你会如?何看待它,但我觉得,对?你来说没有?理?由是一件坏事。”
听到他这?么说,文卿紧绷着的?弦稍稍放松下来,然后?继续追问,“所以……?”
“我的?工作发生了?一个比较大的?调动。”
文卿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调、调动?你还能?怎么调动?你……难不成?要做校长了??”
普劳德斯塔垂眸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双手将文卿更用力地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因为?说话而跟着一起震动。
“不,是弗吉尼亚州的?副总检察长。这?个职位也可以被叫做副司法部长,当然,后?者这?种说法会更常被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