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坐正,全身上?下,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意。
“我适应的不好。”
傅砚礼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些?苦意。
不是?适应不好,是?无法忍受。
坦白之前,他做过准备,想过她可能的有的各种反应,也?做好最糟糕的结果,无论哪一种,他都?认,都?接受。
但现实是?,他听到离婚两个字时,戒断反应就开始出?现。
他去往美国,手机里不会再有她的消息弹出?,她的生?活不再对他分享,他只能去看她的朋友圈,窥见?她生?活一角,而其余时间,他的生?活泛善可陈。
他尝试一个人对弈,棋局摆上?,复刻的是?她引以为傲的“起步绝杀”,他说一辈子都?输给她,但没想到他们可能没有一辈子。
“我受不了。”
傅砚礼以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道:“别不要我行不行?”
林予墨喉咙如堵,有一处已?经软得一塌糊涂,情绪快要外溢,她咬住唇,说:“傅砚礼,是?你提的离婚。”
在她什么都?没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宣告他们的结果。
“我以为你会恨我。”
“你以为现在就不恨了?”语气很不好。
刚才说太多话,林予墨明?显感觉到喉咙的不适,她抿下唇,说:“我现在很难受,不想说话了。”
“好。”
傅砚礼缓了下,又问:“要间病房你睡会?”
林予墨摇头,只有两瓶,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她低头玩手机,是?无聊的消除游戏,手指在胡乱地动,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回想着刚才对话,心?里的雾霾一点点散去,想明?白一些?事,释怀一些?事,但没完全消气。
手机玩得眼睛疼,林予墨索性关机,闭上?眼睛休息。
她感觉到傅砚礼的靠近,动作很轻地将?她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她是?真的犯困,闭着眼没动,脑袋下的肩膀宽阔,但挺硬,靠得并没有很舒服。
傅砚礼保持着没动,半个身体没什么知觉。
四点多,最后一瓶药输完。
到家五点,家里正热闹,秦女士问她情况,她手背上?还留着针,说:“好点了,再去一天就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