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姨母和他从前的事云绯自然不懂,可姨母的心意云绯知道,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姨母若没有进宫,凭着将军的势力,要什么样的没有?如今坐拥三宫六院的人是您也未可知。”
“你!”皇后猛地回头,看向软塌上坐着的人,她还是像往日一样,聪慧、果决,可从来也没有这样大胆过。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坐回软塌上,“今日之事,是姨母一时急躁,云绯不要怪罪姨母才好。”
明云绯接住她递来的茶杯,放在唇边稍稍抿了一点,皇后早不是怀春的少女,也从不是深宫的怨妇,自皇帝听信小人以致军机延误,百里将军战死沙场之时,她对那人便没有一分情谊了,怎会为了那人几次不来中宫便大动肝火。
只怕,另有事要她去做。
前头那些话是在试探她罢了。
明云绯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她和皇后荣辱与共,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的忠心自是不必试探。
那剩下的就是胆子了。
皇后等不及要动手了,可是怕她没有胆子。
明云绯心里敞亮如镜,在皇后说第一句话时便已经明白,所以才言语大胆。
不过这也是她的本意,谁坐皇位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谁不想过得舒服些呢?
更何况,镇北侯一家如今还在逍遥呢。
这几年,明云绯明里暗里使绊子,如今的镇北侯府已经大不如前,几位公子被撸了官赋闲在家,为了争世袭的侯位闹得不可开交。
明云绯看了几年乐子,也腻了。
烛火摇曳,几度浮沉,明云绯道,“云绯知道,但凭姨母吩咐。”
“好,好,云绯帮姨母许多,姨母自然不会辜负云绯,事成之后,封侯拜相,万人之上,云绯要什么便是什么。”
金銮宝殿掌灯了,可皇帝大病不起,早朝暂停。
五日后,朝廷商议由二公子暂理朝政,主持大局,孰料二公子失足落水,昏迷不醒,剩下的小公子们年纪尚幼,成不了事。
“朝中还有一人。”
“谁?”
“皇后娘娘。”一位大臣道,“皇后娘娘出嫁前便是天下第一才女,你我都读过她做的文章,文采斐然不让须眉,而且在王府时,皇上商议朝政从不避着娘娘,每每娘娘的法子都独得皇上青眼。要不是她错生为女子,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我同意,夫妻本是一体,如今皇上重病不起,国不可一日无君,让娘娘暂理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