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这个都知道?”陈檐之诧异,但继而想到他和沈南遇关系那么好,知道也是应该的。
“我还知道好多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邬洺得意地看着陈檐之,“而且你也感兴趣,你要是肯答应一个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
陈檐之看着邬洺不靠谱的样子,她摇了摇头。
“爱说不说。”她的语气有点欢快,虽然认识邬洺时间不长,但她知道他肯定忍不住。
果然,邬洺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这样啊,那我先免费赠送你一个秘密,你收货后觉得不错,就得答应我。”
“好。”陈檐之点了点头。
邬洺凑近了些,他附在陈檐之的耳边,很小声地说。
“其实,高考后的那个雨天,沈南遇抱的人是我,不对,是我抱住了他。”邬洺上扬了语调,“因为我在安慰一个刚刚失恋的小男孩。”
陈檐之愣在了原地,然后震惊地看向了邬洺。
是他?不是她。
失恋?可是明明失恋的是她。
她看到的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我看见你了,当时你在楼梯拐角,我告诉了沈南遇,他好像哭了,也好像没有,当时雨太大了,我也看不清,但他还是离开了。”邬洺耸了耸肩,他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怎么样,这个秘密值不值?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的条件?”
“为什么?”陈檐之倔强地抬眼,“为什么?凭什么?他以为自己是谁?”
陈檐之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为什么不说,他凭什么不说,他当时到底怎么了。
邬洺被她受伤的双眼刺痛,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他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这样的场景,那是在东京的雪地里,一只白鹤摔伤了腿,它站在湖边覆雪的土地上,见他走来,就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迷茫,痛苦,决绝,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形容不出来。
完了完了,他以为她会立马痛彻心扉,然后原谅沈南遇,但事实好像不能如他所料。
她和别人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他记得沈南遇这样告诉他,她是一颗种子,当她落在土地里,你不知道她会长出什么样的芽,长出什么样的花。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棵坚韧不拔的枝芽,是一株全世界最好看的花。
邬洺想,自己好像好心办坏事了,他得跑,赶紧跑。
希望沈南遇知道后不会跑过来捶死他,邬洺有点害怕。
陈檐之眼睁睁地看着邬洺飞一样地跑走了,临走前还放出狠话。
“你不要告诉沈南遇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否则你就死定了。”
陈檐之想,她才不会死定了,而她不会说邬洺告诉她的秘密,她到底想要看看沈南遇会怎么做。
他会再一次像高考后那样,不说告别地离开吗?
那她绝对绝对不会再难过了。
陈檐之带着王姨上了高铁,刚才一路上王姨都不说话,她就那样沉默地站在旁边,偶尔会抬头看她一眼。
以前高中的时候,陈宴川在屋子里口无遮掩地发疯,王姨依旧手不停地打扫卫生,偶尔陈宴川砸掉房间的花瓶,她也是低声骂几句,然后勤快地收拾碎片。
她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
陈檐之把王姨和她的行李放好,她和王姨并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