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组建团队,除了由于在原公司发展受限,欣然前来的Z的前助理,还有几个Z挖来的下属。
人都有了,接着是要接手原先的模块,调整战略布局。
如何做只是关键之一,说服团队的其他人也很重要。
Z花了大半的时间在沟通和对齐信息,一直处于一种思维被占用的状态,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和Y的问题。
Y在中间频繁来电,也只是克制地聊一些日常话题。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它,仿佛在电话里讨论是不正式的行为,也让他们的关系更加脆弱。
除此之外呢?
Y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在Z忙碌的间隙,鲜花和卡片放在办公室,还有共处时Z曾经留意片刻的尾戒。
以及更难以言说的,她每次不准时吃饭的提醒,从某一天开始送来的午饭,像是隔着千里乞求似的约束。
Z从北京回来后,这一天Y照常打电话来。她刚想对他说什么,却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起先是混扯:“想吃X记的曲奇。可惜邻市没有。”
“你的声音怎么了?”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没事,”他咳了咳,“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她却突然生出一股委屈,闷声道:“难道我没关心过你吗?”
那边静了一瞬,他轻声说:“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站在办公室里,手指拂过他送来的花。
他忽然有点急促地说:“……哪怕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他看不到她正对着花垂泪,只听她说:“我要你的心来干什么?”
他顿了顿:“你哭了?”
她想不到开口就被看破,困窘得憋住话头,不让哭腔更明显。
“我可以先挂了吗?”最终她小声地说,声音颤抖。
“……当然可以。”他的声音更微弱,似乎怕撞破她的伪装。
电话“咔嗒”一声挂断,将她同他隔绝在两头。
她靠着桌沿,眼望窗外的落日。她又想到他说话的沙哑,发觉刚才竟然忘了问是怎么回事,就被打岔过去。
她想了想,下定决心打了回去。对方未接通。她皱眉,再打过去,还是不接。
她打给他的助理。
“Z小姐,”他的助理几乎是立刻接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吗?”
Z说:“我想问你,Y先生在吗?我打他的电话没人接。”
那边顿了顿,助理说:“Y先生生病了,我刚劝他睡下,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所以没有接到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