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他已经明白了,反而感到心痛。
她开始戒烟了,他管得也没有之前那么偏激。
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她追问了半天,他也只挤出几个字:“你自己想”。
但最近她又开始抽烟,是背着他的,如果她再不找点解压,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
这天她在楼下抽完了烟,正拿出除味剂喷衣服,抬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完了。
这是Y的车,专门给她配司机接送上班。她期望司机没看见,结果后座车窗降下,Y在车内看着她。
她在他的视线中若无其事地上了车。
“你怎么今天就来了呀?”她谄媚地问。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来,就看不见你在公司抽烟了。”
她知道跑不掉了,麻木地坐了一路。回到自己家,进了门,她转过身就想跪下。
“谁叫你跪下了?”他却问。
她开口想说什么玩笑话,可却说不出来。他弯下腰注视着她,她垂下眼,感觉自己疲惫得快要崩塌。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
她的脸色惨白,像是溺水者。
他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她类似的样子,那时候只是激起了他的怜爱与毁灭交织的欲望,但现在他只能感受到连着她心脏的痛苦。
身体一轻,他把她抱了起来,坐在地毯上。
她抓着他的衣服,低头埋在他怀里,不久传来啜泣声。
他抱紧了她,像抱着一只受伤的心,抱紧了又怕弄伤。
过了很久,等她停止哭泣时,他才说:“怎么了?我知道你最近不太对劲,但你不肯跟我说,我也没问。”
她一开始没想说,他温柔地摸她的背,轻吻她的脸颊。
光明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感觉到她的情绪,把它的玩具放到她手上,自己也枕着他们的腿。
她靠着他的身体,抱着光明。光明四肢朝天躺在她腿上,露出毛茸茸的胸毛,像是张“人,你可以在狗宽阔的胸膛里哭泣”的照片。
她带着泪笑了笑,他给她擦掉眼泪。
她终于肯对他说原因,一开始并不顺畅,有时会难过地卡壳。
他耐心地听她说完,没有立刻说什么,先是又抱住她。
他说:“Z小姐,你辛苦了。”
话语落下,她又想哭。
他开始逗她开心,说她这么年轻就有这种能力,已经很厉害了,她父亲那老登积攒了多少年的势力,她都能抗争。
说得她忍不住笑。
他接着说:“我觉得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她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已经习惯这样了,不逼自己,没人接着我。”
他犹豫了一会,说:“现在不是还有你妈妈吗?鳄鱼女士在被囚禁之前的钱一直放着管理,现在已经赚了不少了吧。大不了你还可以啃老,她肯定乐意养你。”
她睁大眼睛:“有道理耶。”
她心情好了不少,他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子,心想他也能接着她。可是这么说她或许不愿接受,反而让她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