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钟南月陪颜雨在苏黎世旅游,赶上时装周,中途还顺道去看了场男装秀。
奢牌设计师的品味通常都很刁钻,各种穿去街上会被杜箫当流氓神经病抓走的设计在这里都被奉为神品,金发碧眼的男模特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自信地展示身上的奇装异服,钟南月看多了只觉得无趣,用鞋尖蹭颜雨的腿调情。
前半程的服饰虽然奇葩但还是勉强能看出来是给人穿的,设计师致辞之后,进入了后半程,这批上来的展品纯是为了满足情绪价值而设计的——
紧身机车服配渔网袜下搭男士高跟鞋……
上半身只穿了件金属铆钉项链和乳*环,下半身是没有任何内衬遮掩的草裙,草裙摇曳之下是腿毛和肌肉同样矫健的双腿和外国大麻雀……
以及乍看很可爱,细看才发现屁股上那毛球尾巴没有坠在衣服上而是夹在了尾下花里的玉兔装……
颜雨看着看着就心不在焉起来,反手抓了钟南月的脚踝往自己腿上放,看到一套感兴趣的服装就把视线落回来往钟南月身上比量,目光赤裸地像是舔人的舌尖。
钟总悲哀地发现,他男朋友长大了,也学坏了。
他撤回自己的腿捏着颜雨的下巴把他的目光固定在秀场上,“想都不要想我跟你说。”
周围两边的位置是空的,这会儿有人过来,路上跟人打了招呼,钟南月听那个滚舌儿的带着口音的土味英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回头居然他妈的对上了林钰的视线。
他尴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林钰这疯姐妹儿又要怎么纠缠他。
林姐却压根没有搭理他,下巴一横越过座位端地往颜雨身边一坐,戳了戳颜雨的肩膀惊喜地喊了声,“小王子?”
钟南月目光幽幽地打量他俩。
颜雨看清了来人,礼貌地笑,“钰姐。”
“你俩怎么认识的?”钟总低气压地问。
“管着么你!”林钰凶巴巴地回怼。
“钰姐投资过我演的几部电影,跟制片方见面的时候认识的。”颜雨说。
“我感觉好久没见你了哎,你也不上宣传,没作品在上的时候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没想到跑这儿逍遥来了。”
“总得有生活吧,不然再过两年只能本色出演男明星了。”
“说的也是哈。哎我跟你说个事儿,特逗,就我前不久不是想去投拍那个宫斗剧客串个角色嘛,狗比导演给我劝退了,说我气场太炸演不了落选皇妃,下次给我腾个皇太后的角儿……”
他俩客套两句也就算了,聊还聊得有来有回的。
钟南月不爽地隔着颜雨挑林钰的刺儿,“您能别挤么?这么宽的位置您多大屁股一个人非得占着三个坑儿?”
“老话怎么说来着——怕堵车别上路,嫌挤别出门。天天儿地搁家躺着在床上打滚多自在,出来受气做什么。”
“行,小爷回去就给你那头那合作掐了,天天躺家打滚,看最后耗死谁。”
“你还威胁上我了?瞪什么瞪?还想当众跟我动手是吧,这可拍着呢啊,不怕全球刷脸你尽管来,老娘最不怕事儿的……”
钟南月下午又去见了个合伙人,憋着一肚子火回到酒店,气焰嚣张地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