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看了放鹤一眼,这借口他也不戳穿,只道,“那你叫下人多点些驱蚊香。”
宴绯雪刚说完,一旁谷雨放下了碗筷,说他吃饱了。
谷雨面色也神思不属,心思都不在食膳上。
白微澜看谷雨道,“谷雨房间也蚊子多?”
谷雨立马抬头,眼神飘忽不止,他余光看向白微澜宴绯雪两人,见两人意味深长的神色,神色讪讪还有些躲避般的羞涩。
得了,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思春了。
宴绯雪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笑而不语中。
饭后,谷雨和放鹤两人在教场上进行每日不断的射箭。
最近练习的尤为勤奋,还有一个原因是谢敏之邀请放鹤一同去京郊大营观摩拉练。
到时候军营大比,谢敏之要特邀放鹤参赛。
教场上,放鹤盯着箭靶像看谢敏之脑袋一般,箭无虚发连中十环。
而一旁谷雨摸着手里的弓箭,慢吞吞的拉弓放箭。动作轻飘飘软绵绵的,但箭羽却快准狠的直直射进靶心。
放鹤扭头看向谷雨,见他手里的弓箭不是他惯用的那把枫木弓。这把新的牛角弓一看便久经打磨,弓背上雕刻着猛抓猎鹰,油漆剥落反而露出桑柘木包浆的纹理。整个弓小巧又张力十足,射程一点都不比放鹤手里那把短。
放鹤走近好奇道,“什么时候得了一把新弓?”
谷雨下意识把手里的弓往背后藏了下,但弓没藏住被放鹤单手夺了过去。
放鹤掂量着手里的弓,还来不及伸手弹弹这鱼鳔做的弓弦,见谷雨急的皱眉满是珍惜之意的欲言又止,放鹤瞧了谷雨一眼,改双手捧着。
“这么宝贝。”
谷雨脸刷的就红了。
放鹤立马道,“谁送的?”
放鹤也不期待谷雨能利落回答他,迅速把谷雨的追求者猜了个遍。
“大理寺卿徐家三公子?那个肥头大耳还天天逛花楼,要是把他做成烤猪肉都不用刷猪油。”
“还是城北户部侍郎李家?李家老四虽然饱读诗书是个才子,但为人迂腐的很,一切听他娘的。我看你要是嫁给李家,在后宅被生吞活剥你还给人家磨刀。”
“还是之前纠缠你那个王家?”放鹤说着已经开始撸起袖子,不知道是要继续打王家人,还是要敲醒谷雨的脑袋。
谷雨见状,嘴巴急促又慌忙的动了下,最后对上放鹤好整以暇的钓鱼上钩的神情,话又缩到嘴边抿了回去。
放鹤伸出食指弯曲着,作势准备对弓弦弹爆栗,“说不说?”
谷雨急忙道,“是,是谢大将军送的。”
放鹤愣怔了下,脑海里浮现关于谢敏之大哥的印象。身形高大面容粗犷苍劲,给人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对谢敏之说一不二,谢敏之也很怕他大哥。
“谢封琅送的?”
放鹤有些难以置信,而后细细打量这把弓箭,磨得光亮的弓脊上用小篆刻着封琅二字,像是被血与汗常年侵蚀,这两小字刚劲透着杀意。
放鹤估摸着弓的重量,显然是十几岁少年的谢封琅用的。
放鹤看着谷雨不自在别扭的情态,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弓上,将其还了回去。
大咧咧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好上了?”
谷雨接住弓的双手被这话惊羞的有些哆嗦,他忙道,“你别瞎说。”
“哦。”
谷雨小声道,“之前谢大将军和谢家主母上门替敏之道歉,给我们每人都带了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