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光是策略是成不了的,有时候还得来点真诚。
以重金来诱惑人心,再以真诚打动人心,这才是上上之道。
“抱歉,我就是一个喜欢孩子媳妇儿热炕头的一般人,这活,我还真揽不了。”
赵潜运见白微澜如此冷淡拒绝,心里倒也没怎么失望和意外。
来的时候,他在家里和父亲讨论过白微澜。
他认为白微澜虽是可造之材,元宵节确实让城内商铺为之惊叹,但是或许因为不了解此人,反而把种种巧合神话了。
要是有能力有野心的,何不抓住势头,继续大放异彩赚个满盆钵。
但他甘愿一辈子蜗居乡野,守着孩子夫郎踏实过日子。
金钱为粪土的人,有钱打动不了。自然也不会有心思掺和赵李两家的恩怨。
但他父亲坚持说潜龙在渊,不得不防。
即使不能为他赵家所用,也不能让人投靠了李家。
他自小样样拔尖,全城的老一辈都说他有先祖之才,必将带着赵家更加繁荣昌盛,父亲也只是满意点头。
父亲很少这样看重一个人,那如临大敌的防备,让年少成名的赵潜运心底嫉妒。
赵潜运加重语气,面色却笑道,“既然白公子志在乡野想过平静踏实日子,我赵家求才若渴但也不勉强,也永远欢迎看得清局势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面对赵潜运的威胁警告,白微澜淡淡道,“赵公子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这人特别懒,不喜欢追着钱跑,即使要赚钱,那也会让钱追着我跑。”
日头浸染在他黑墨的眼眸,带着毫不避让的冷意,“赚钱是这样,局势,当然也一样。”
他站在哪边,哪边就是局势。
狂的没边了。
赵潜运看着那黑沉沉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睛,心头跳了跳,带着莫名的无力失控和兴奋。
跨出院子的一刻,他脑子想到了一句话。
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赵潜运一走,白微澜仰头靠在背椅上,微眯着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嚷嚷要媳妇儿。
但想起宴绯雪在作画,喊了一声便没再打扰他了。
书案前几天苏刈做好送了过来,虽然只赶上了春末尾巴,但是倒春寒的时候,书案里添炭火就十分舒爽惬意了。
嘎吱一声,门开了,宴绯雪从门里出来。
他抬手给白微澜捏捏肩膀,袖口垂在白微澜脸颊上,白微澜侧头嗅了下,“没有墨香颜料味儿,刚刚晏晏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谈话?”
“嗯。”
“是不是被我迷晕了。”
“是,冷酷又邪魅狷狂看得人心怦怦跳。”
白微澜本意逗宴绯雪,却见宴绯雪认真的说出来,格外的羞耻。
“这么会夸人,你再多夸夸。”
于是宴绯雪又说了一遍,“冷酷又邪魅狷狂看得人心怦怦跳的——”
在白微澜鼓励和期待的亮晶晶眸子下,宴绯雪笑了下,慢慢道,“白小狗。”
白微澜哎了声,生无可恋的嗷嗷叫唤了两声。
“换我这高大威猛的体型,起码像苏刈家那条黑獒犬吧。”
宴绯雪见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正色问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