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还没等蒋县丞反应过来,姜时愿忽然走了出去,声音尤为清亮:「蒋县丞,你怎么在这里?」
一听蒋县丞,群众立马调转枪头,围住欲准备落荒而逃的蒋县丞。
「啊。。。。啊。。。。
别挤,别扔!」
「别打脸啊!」
蒋县丞的惨叫哀嚎又接着被密密的人声压下。
姜时愿不是公廨之人,洛阳百姓也不识汴京来的高官,这招声东击西用的真是妙,姜时愿顺利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潜入公廨。
只是,可惜蒋县丞要吃点苦头。
一入地牢,便闻到氤氲的空气中裹挟着血腥味飘来,还有嘶吼丶哀求,以及铁链相碰发出的沉闷声响。
二十馀名洛阳当地的富甲落在顾辞的手上,不出半日,就被折磨地不成人样。
富甲们如同兽类,身上未着寸缕,毫无尊严被扒光衣物。
皮肤上条条见骨的伤痕揭露着遭受了何种非人的虐待。
微弱的光线从高中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照在顾辞三分妖治的脸上。
他手撑着额头,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清那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冷哼一声。
「快放了他们,顾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等他们吐出天外天的信息,我自会放了他们。」
几位富甲的哀嚎传来:「顾大人,你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您说的天外天我可听都没有听说过。」
顾辞揉了揉太阳穴,面无表情翻开沈煜的手札。
沈煜是在宴会上,从一位当地富甲的口中知道的天外天,可具体是谁,沈煜在手札中没有言明。
无所谓,顾辞也不在意解密。
既然不知道,就把洛阳当地的所有富甲抓起来,逐个审问就行了,总有一个会吐出来。
这就是顾辞,他的底色就是危险。
这确实是最快速,且最有效的做法,但。。。同样的,代价极大。
「顾处抓无辜之人且私自用刑,这样不害怕激起民愤吗?」
「若是事情闹大了,你要如何向魏国公交代?」
他们静峙片刻,姜时愿觉得她忽然看不透顾辞了。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丶越来越急,甚至被蒙蔽了双眼,瞻头不顾尾,逐渐变得不理智。
到底是什么,威胁了他?
让他如此的心急。
接着,顾辞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无所谓了,我已没想到活着从洛阳回去。」
活着?他在胡说什么?
顾辞将皮鞭浸入盐水之中,偏头看着姜时愿一眼:「我只想在临死之前,查清真相。姜司使,你信不信,如果我这次动作再不快点,抢在前面,真相又会为人所覆盖。」
过了一刻,顾辞抬起皮鞭,冷言道:「姜司使,还不走吗?你应该不喜欢看我用刑,对吧。」
姜时愿面色煞白,可又没有更好的法子去阻止偏执的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