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不合理的条件,她先前还几番纠结被拒绝之后要怎么斡旋,没想到被轻飘飘地应了?这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黎面不改色,道:「国公说,无论姜娘子说什么,一律应允。」
眼前的少年毫无教养,都是直呼较他年长的姜时愿为你,而此话中尊称她为姜娘子,显然是一字一句复制了谢循的话语。
她不是不相信有人会允她无礼的条件,而是她不敢信亲自判案姜家谋害皇子的谢循会无条件允她,甚至。。。,还说无论姜娘子说什么,一律应允。
谢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这位罗刹她始终知晓太少,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离开地牢,只要能找到愿
意为兄长洗冤之人,姜府就还有的救。
她离开时甚至都没有典狱的人跟随,懒在太师椅的袁黎一心留在草兔子上,连一个眼神都没落给姜时愿。只是在她快跑出地牢时,忽然想起来了某事,声音极大,嚷得她蹙眉。
「国公交代路过永乐街时,记得在右拐第二巷的甜江月买一盒它家独有的桂花糕!」
「为什么?」
那袁黎一个轻功如云流水闪在她前面,牵来一匹雪驹,将缰绳直接递到她的手中,侧着脸,隐去燥红:「国公好食那家的桂花糕。」
罗刹谢循不喜血肉,反爱甜食。
听着有些讽刺,姜时愿可不信,其中必有深意。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她攥着缰绳在街上驰骋,她还是不解。
这典狱之人怎么跟她预想中大有差距?
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来不及细想喜怒无常的活阎王,姜家绝对不能蒙上不白之冤,汴京城中她还唯有一个依靠,是她最后的希翼。
她虽然万般不想让与她有姻亲的盛家出面,可盛老太傅是唯一能抗衡谢循之人。她也相信那个满眼是她,上元灯节,在月下发誓会护她一辈子的盛怀安一定会帮她!
姜时愿整个人紧绷到极致,三分之一香燃尽之时赶到了盛府,四周的百姓盯着她双腿的血瘀,生出怜惜,还有不少人对她一身污浊指指点点,她顾不得周围的目光,叩响府门。
取而代之,回答她的是东方传来的叫卖声:「桂花糕,甜而不腻,口感软糯,一人仅限一盒,售完即止。」
那时她脊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回头眺望是谁人吆喝,正巧对上了牌匾———
甜江月。
她双眸圆瞪,是巧合?
还是谢循再一次预料到她会来这?
怪不得盛家迟迟不应门,原是早已被谢循暗中施压了吗?难怪他会毫无顾忌地任她跑出地牢,原来是想看她作困兽之斗,享受猎物一点点被捏死的快感。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门里开出一条缝,管家小心探头,慌乱地把她拽了进来,拿着白衫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的脸,「姜娘子,这种时局怎么还敢乱跑?你不是被抓进女牢了吗,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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