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忍住。
眼泪这玩意儿跟鼻涕差不多,忍是忍不住的。
毕竟在一个通道里。
鼻泪管。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樊均一直沉默地靠着桌子,五六张纸巾都湿透了,邹飏愣是没出一点儿声音。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流着眼泪。
只能听到狗粮时不时一声细小的叫声。
最后邹飏把纸巾一把抓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筒,转过了头,看着他。
“你还……”樊均小心地问了一句,“好吗?”
“嗯。”邹飏点头,鼻尖和眼睛通红,声音却很稳,“喜极而泣,我妈要结婚了,跟一个不会挑剔她的男人。”
樊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吕叔跟他提过一次,说打算跟珊姐结婚,不过没细说。
毕竟吕泽对这事儿是不爽的,他跟丽婶儿感情很深,丽婶儿去世之后任何接近吕叔的女人他都没给过好脸。
“你吃饭了吗?”邹飏问。
“没,”樊均往厨房门外看了一眼,“你……”
“我妈睡了,她现在烧没退也吃不下东西,”邹飏把包一拎甩到肩上,“咱俩去吃,我请你。”
“嗯?”樊均愣了。
“你要过去跟冠军一块儿吃吗?”邹飏问。
“……我请你吧。”樊均说。
“我请。”邹飏往外走。
樊均没再跟他争,一块儿走出了屋子。
大概是在包里待时间太长了,狗粮开始在包里折腾,叫得很大声,樊均都能听到了。
“这猫……”他犹豫了一下,“你就一直背着吗?”
“你有什么建议?”邹飏一边下楼一边问。
“先放我那儿吧,”樊均说,“我那儿有奶猫罐头。”
邹飏回过头:“你养了猫?”
“狗爱吃,羊奶糊糊的那种。”樊均说。
“远吗?”邹飏停下了。
“很近,”樊均说,“就边儿上。”
“……行吧。”邹飏回手在包上轻轻拍了拍,“听到了没,别叫了。”
樊均租的房子跟吕叔家就隔了三栋楼,不过要新不少,还有电梯。
房子在顶层,门口放着干净的地垫。
邹飏跟在樊均身后走进屋里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有种松弛下来的感觉,樊均的屋子虽然装饰简单,但布置得挺舒服。
布艺的懒人沙发,小地毯,窗边的矮几和厚厚的坐垫,还有整齐地码放着哑铃的架子。
没有“别人家”的感觉,带着明显的单身属性。
连拖鞋都只有一双。
“穿这个吧。”樊均把拖鞋踢到邹飏面前,光脚进了屋。
“没事儿,不用。”邹飏说。
“鞋柜里有一次性的。”樊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