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的时候,邹飏还站在原地没动。
现在是已经走了,还是依旧站在那里,他不知道。
邹飏的问题问得很简单,却很难回答。
他能感觉得出来,他这个尽可能简单的回答可能吓着邹飏了。
路过旧馆的时候,吕叔和珊姐已经收拾好走了,院门都已经锁了。
但樊均还是打开门进去转了一圈。
没有什么意义,就是转一圈,每天他都会转一圈。
今天没怎么陪狗,所以他没把小白留在旧馆,带着小白回了他的小屋。
小白和大黑已经挺熟了,大黑虽然还没有狗脑袋大,但胆子不小,不怕狗,小白在家的时候,它会睡在小白身上。
很安全的样子。
羡慕。
“我干嘛要取消订单,我不取消。”邹飏坐在停车场的石墩子上。
“我过不去。”那边的司机说。
“我没手。”邹飏说。
“我过不去!”司机重复了一遍。
邹飏顿了顿,挂掉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两秒,他取消了订单。
什么破地方。
他本来想再跟司机呛两句,但实在没什么心情,脑子里全是樊均和那个回来就要杀了他但一直没有再回来的爹。
说不清是好奇还是窥探还是担心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腿,看了看四周,走到了两辆共享电动车旁边,然后打开导航,点了自己家的地址,看了一眼路线。
12。7公里。
之前没注意到这么远呢。
骑自己的车也就算了,顶着夜风还骑个小共享,没有宿舍几个人垫底,他是不愿意的。
他又重新点开了打车的界面。
等了五分钟之后,他把手机放回了兜里,走到了旁边一个无人光临的烧烤车前。
确切地说,这一遛小夜市摊生意都不怎么行,而这个烧烤车的老板已经盯了他很久了。
“来点儿什么?”老板热情地招呼他。
“一样五串儿吧,打包,”邹飏扫了一眼面前摆着的各种串儿,“不要素的。”
“好,能吃辣吗?”老板问。
“……不知道,”邹飏思考了几秒,“别太辣吧。”
“好嘞,”老板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坐着等会儿,很快。”
邹飏坐下等了一会儿,又拿出了手机,直接拨了樊均的号码。
听着那边的拨号音,琢磨着要怎么说。
但樊均一直没有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