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雪楞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着回了一句,“故人。”
梦貘甩了甩尾巴,不冷不热地吐槽了一句,“你也和她有仇?”
风长雪不置可否,“你也是?”
祭天大殿,化作凌霜侯的模样挑衅玄门,想必不是爱得厉害,就是恨得厉害了。
梦貘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个旧君罢了。”
风长雪哦了一声,有些无奈,“要是我没记错,她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你懂什么,真死透了那帮玄门能把尸体当宝贝一样偷到长乐山里?被一个幻境吓成这样?”
梦貘有点不耐烦,被银链牵着左右踱步,像条看门的大黄狗,“一个早该彻底陨落的旧君,该死不死连累他人。”
“姑且不论其他。”风长雪本应当生气的,现在却只觉得自己无端被只灵兽记恨,有些好笑,“就凭你这只呆兽,在胥山上东施效颦撒点花瓣,她就能死透了?”
梦貘语气转冷,“只要玄门开棺验尸,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让我来猜一猜。”
“比如说……”风长雪眼底笑意浅淡下去,慢慢道,“催动召阴咒?”
“你怎么——”
梦貘硕大的瞳孔震颤了一下,刚刚要说什么,被山壁上一阵巨大的动静打断,它猛地起身,呲牙怒道:“你们合伙框我?”
风长雪蹙眉抬头,“以你的战力和智力,有什么值得我跳下崖来框你?”
山壁上火光四溅,竟是有一人又破阵法跳下崖来。
白衣怒张在山风中,单臂横握一把陌刀插入崖壁,一路火光闪电急速下坠。
虽隔得远,看不清眉目,但一副气势汹汹很不好惹的样子。
嗯?
风长雪疑惑地盯着看了会儿,一下子没想明白缘由。
难道,妄时不喜欢她精心准备的“合欢宗妖女消香玉陨”“玄门佛子和好如初”这个戏法?
风长雪的纤长白皙的指节铰着银链,似乎在漫不经心地思考什么,少了先前的几分耐心,但语调依旧从容,“关于召阴蛊咒,知道多少?”
梦貘眼睛依旧盯着远处的崖壁,警惕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风长雪叹了口气,“是吗?”
她眼中笑意未减,蓦地指节收紧。
银色铰链节节相扣,杀气如刃,银链绷直,紧紧锁在梦貘的头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缝崩裂之声。
梦貘赤目怒视,呜咽声卡在嗓中,四肢乱蹬出一地烟尘。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青天白日,毫无预兆猛地落下一道溃耳欲聋的惊雷,巨响让整个崖底为之一颤!
电闪雷鸣中无论是炸起杀气还是濒死的怒气,都被无限放大,梦貘猛一甩尾,硕大的瞳孔里爬上了嗜血的红色,近似癫狂。
“凌霜侯本来就是半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