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这位姑娘的眼睛亮了亮,“自然是……去藏书阁,偷书,不,借书!”
被她说得一愣一愣,容适不知作何表态。
只是听起来,似乎不是一件正当的事。
她却道:“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藏书阁乃是京城最大的书阁,若那些书只是藏在阁楼里,却不能叫人读,岂不是一摊死水罢了?”
这理嘛,确是这么个理。
只是她的手段,有些特别罢了。可是……非常之事,非常手段,又有何不可?
容适顺从地点了点头。
温雪立刻笑开了,然而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了。
不远处,一位一看便是太学学子打扮的公子,正怒火中烧地与门口看守的侍卫相谈,身旁各有二人相与。
仔细听他们的话,似乎,是由着“牌令”二字展开。
最后,侍卫身旁之人鞠了一礼道:“柳公子,此事着实怪不得这位侍卫大哥,如今既然此事解决了,这牌令一事便也就过去了。”
他又压低了嗓音,“咱们也是没法子,近日太学里……丢了些东西,才出此下策,以牌令正身,防外人进入,还请柳公子见谅。”
只是隔得太远,叫温雪听不清了。
牌令……不会吧?
莫不是如今进入太学也要牌令方可进入了?
温雪懊恼地揉了揉脑袋,她本想容适喜看书,便带他来太学走一遭,兴许能叫他改了之前对太学的态度,好听太后的话。
可如今,连衣着都扮好了,却连门口的进不去了?
温雪看向了容适,二人面面相觑片刻,她讪讪道:“子安……”
容适:?
“咱们,不如做些更刺激的?”
太学院外的围墙旁,一棵屹立的大树。
“子安……悠着些呀。”
茂盛的枝叶里头,细腻的嗓音穿透出来,透过斑驳的树影,依稀可见两个浅蓝色衣着的身影。
她瞧过了,宽广的围墙外空空荡荡,唯有一棵大树,枝桠修长繁茂,其中那一簇,伸展着探进了围墙里头。
颇有“一支红杏入墙去”的画面感。
温雪有些欲哭无泪,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将容适变成根正苗红的好少年,便已经带他体会了这些叫人丢颜面的事。
若是未来容适还是长歪……岂不是也有她的功劳?
到了枝桠的一端,远看是四下无人,往看下去是一篇草地。虽然杂草丛生,但瞧着应是不扎人的。
可温雪还是心生了惧意,颤着声线道:“子安,我,我先下去,若我没事,你便下来啊。”
说罢,便要闭着眼往下跳。
却被一把往回拽住了。
对上一双眼,容适似乎很不赞同。
接着,便见一个身影已经往下跃去,温雪忍住了惊呼,只一刹那,就见他已经稳稳落在了地上。
温雪默默咽了口唾沫。真,真厉害呀……
他将身上沾染上的落叶扫去,抬起一只隔壁,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