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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6页）

但眼前这个满身穿孔的女人，依然有他熟悉的灵魂。

我爱的不是她的外壳。周毅直视莫凌，而是她本身。

温婉突然睁大眼睛，药物似乎短暂失效。周…毅…她穿孔的舌尖费力地发音，我…想…保留…

保留什么？周毅凑近。

全部。她的手轻触乳环和脐环，我的…选择…

警察涌入展厅。莫凌被控制住，仍高声尖叫：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不能带走她！

三个月后，周毅的公寓。

浴室门开，温婉走出来，全身只穿着内衣，展示所有保留的穿孔和纹身——鼻翼的银钉，眉骨的细环，舌尖的银珠，乳尖和脐部的圆环，以及腰侧最私密的银链。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她转了个圈，金属环在阳光下闪烁。语气不再是从前的羞涩，也不像被莫凌控制时的迷狂，而是一种新的、自主的性感。

周毅走近，手指轻触她鼻翼的银钉。这是新的？

上周穿的。温婉吐舌展示舌环，疼得要命，但…我喜欢。

她主动吻上周毅的唇，舌环冰凉触感让周毅战栗。这个吻与过去任何一次都不同——充满掌控感，完全是她主导的节奏。

莫凌的审判下周开始。周毅轻抚她背部的纹身，你需要出庭作证。

温婉的表情复杂。她伤害了我，但也…解放了我。她转身面对镜子，手指描摹着藤蔓纹路，这些是我的选择，不是为你，也不是为她。

周毅从背后环抱她，现在他能同时触碰到她的纹身和穿孔，曾经最狂野的幻想已成日常。

但比身体变化更震撼的，是温婉眼中的神采——不再是被压抑的黯淡，也不是被药物控制的迷狂，而是一种清醒的自信。

我预约了下周的穿刺师。温婉突然说，感受到周毅身体的僵硬，放心，不是莫凌介绍的。只是…我还没完成。

周毅收紧手臂，嘴唇贴上她颈侧的蝴蝶纹身。我学会了欣赏这些。他诚实地说，但更爱你现在的样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温婉转身面对他，手指把玩着脖颈上的细链——不再是莫凌给的项圈，而是一条简单的银链。我们都在学习，不是吗？

窗外，夕阳西沉。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缠，那些穿孔和纹身成为轮廓的一部分，不再是隔阂，而是共同经历的风暴留下的印记。

床头柜上，一张法院传票静静躺着——周毅对莫凌的民事诉讼，不仅为了药物控制，还为了那份他始终拒绝签署的权利放弃协议。

温婉拿起传票，轻轻撕成两半。结束了。她将碎片扔进垃圾桶，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战斗。

周毅看着她走到窗前，夕阳为她的金属穿孔镀上金边。这个满身装饰却不再被任何人装饰的女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像她自己。

下次穿刺，周毅走到她身边，我能陪你吗？

温婉微笑，舌环在唇间一闪。

看你表现。

她转身走向卧室，金属铃铛随着步伐轻响，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顺便说，我预约的是耳骨穿刺…和阴唇环配套设计。

周毅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熟悉的战栗——不是对穿孔本身的迷恋，而是对温婉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敬畏。

这场由他开启的危险游戏，最终以所有人都未预料的方式达成了平衡：温婉保留了所有穿孔和纹身，却离开了莫凌的控制；莫凌失去了对温婉的掌控，但《蜕变》展览的照片依然在艺术界流传；而他，学会了爱一个不再符合任何预设幻想的真实女人。

手机震动，是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她永远是我的杰作。——M

周毅删除短信，走向卧室。

门半掩着，温婉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手指轻抚新穿的耳骨钉，背部的藤蔓纹身在暮色中如同活物般蔓延。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舌尖的银珠在唇间一闪而过，像一个未说完的秘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