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
他跟着下注。
然而这次,战况以一边倒的局势输掉了比赛,伏黑甚尔终于舍得分给中原理见一个视线,挑了挑眉,仿佛是想问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自称十赌九胜。
然而故意根据直觉选错的中原理见只是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伏黑先生不听我说话,那胜利之神自然也不会眷顾你。”
……好嚣张的说法。
伏黑甚尔低笑一声,让自己更舒服的靠上椅背,抬眼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找我什么事?”
中原理见张了张嘴,心里预先已经打好的腹稿仿佛都通通变成了废纸,最终,她还是决定坦诚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惠这几天表现得很反常,我觉得可能跟你有关。”
她说得直白,伏黑甚尔沉默了半晌,慢悠悠的偏过头。
“原来大小姐转行去做私家侦探了?这是知道当咒术师没前途了吗?”
冷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天气的好坏,他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就差直接单方面下逐客令了。
但这个话题实在让他没法不去在意,于是话锋一转:“坐。”
中原理见看了眼旁边的观众,自己和他的对话过于奇怪,那个人看似还在继续专心致志看比赛,实则已经八卦的竖起了耳朵。
伏黑甚尔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不耐的啧了一声,正想过去让人老老实实让座,别堵在这儿,大腿上突然一沉,一股药香已经扑进鼻腔。
原来是误解他意思的中原理见想也不想的选择坐到了他腿上。
少女的橘发长发将将垂到他手边,有些痒,甚尔无意间碰到那柔软的发丝,像是无意间摸到了一把很软的小猫咪,蜷起的手指不由得微微动了下。
她身上的气味让人安心,连带着那边的碍事混蛋也没那么让人觉得非教训不可了。
伏黑甚尔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带着些沙哑低沉的质感。
“在老子的怀里,确定要继续谈儿子的事么?”
“儿子和老子都重要。”中原理见不躲不避的对上他的视线,认真的回答道。
她之后可能还会有用到伏黑先生的时候呢。
然而这句话似乎很好的取悦到了男人,伏黑甚尔扶着她的肩略微坐直了身子,放在她肩头的手却并没有收回来。
想起那小子那天仿佛看到敌人一般警惕的行为,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极力忽视内心那点奇怪的感受。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去哄那小子的话,不用再浪费心思到我身上了,你太高估我,也太小看他。”
瘦弱的少女坐在他身上,仿佛全身上下没二两肉,对于常年浸泡在实战里,杀人如切菜砍瓜一样轻易的术士杀手来说,她轻得像片羽毛,不会让人觉得负担。
“我不是在高估你,也没有在低估惠,事实上,我觉得他最近可能身体有点不舒服,但是他在强撑。”
中原理见转过脸,干脆像安慰惠那样,伸出双手捧住了伏黑甚尔的脸,指腹撩过脸侧的黑色碎发,语气认真。
“我知道惠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正因为总是想一力承担所有东西,所以总是会让自己受伤。”
“我并不是想指摘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相反我觉得理智冷静是个很好的性格品质,我没打算改变他,但我觉得他可能会需要一个在他强撑的时候,选择站出来和他一起撑起一片天的人。”
“在这方面,伏黑先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其他人弥补不了那块空缺,但如果是伏黑先生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伏黑甚尔没有说话,只是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掐得人甚至感到生疼。
下一秒,他略带强硬的捏住少女的下颌,粗糙的指腹充满柔情的摩挲着她的后颈,仿佛是对准了猎物咽喉的野兽,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再次显山露水。
“——你的话太多了,大小姐。”
“有时间来调节父子关系,不如来做更快乐的事如何?”
中原理见不服输的与他对视,两人鼻尖几乎撞上鼻尖,看似调情的姿势,她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抗拒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果然这种性格圆滑又糟糕的成年人最讨厌了,真庆幸哥哥还是个笨蛋,没有变成这样。
中原理见向他勾了勾手,像是在召唤一匹俯首称臣的狼犬,伏黑甚尔哼笑一声,压抑着本能听话的凑了过去,就听到少女同样压低了声音,用暧昧的语气开口了:
“——如果伏黑先生想说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那嗜钱如命的你,又怎么会在那天忘记第一时间向我索要报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