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一时间没能纠正过来。”
“关于文件,狗卷君有给过我地址,我大概会在二十分钟后登门拜访,到时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才慢悠悠的补充上那个称呼。
“……夫人。”
挂掉丈夫那边的怪人同事的电话以后,理见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一点奇怪的响动,于是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一只蓬松雪白的毛茸茸正高贵冷艳的坐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甚至还戴了副意义不明的圆片黑墨镜,正优雅的舔着爪子。
比起对方是怎么闯进来的,理见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猫猫那副颇具人性化的坐姿上。
无他,只因为带墨镜的猫实在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看起来被打理的很好,毛发也柔光顺滑,不像是走失的流浪长毛猫,而且长这么漂亮也很难流浪吧?
因为总有人会喊着绑架代替购买和咪咪咩咩哞哞就拿着麻袋冲上来了。jpg
不过,据她所知,这所房子的选址非常偏僻,清净的几乎没一点人烟。
而面前这只家养猫咪是怎么在连毛发和爪爪都干干净净的情况下来到这里还精准进了她房间的?
理见走到打开的窗边往下看,试图找到猫猫爬墙爬上来的证据,而不满自己被冷落的猫咪用蓬松大条的尾巴尖勾住她小腿,开始熟练的蹭她。
欸,居然是这么不守猫德且自来熟的猫吗?
她俯下身朝猫咪伸出手,看上去就颇通人性的白色长毛猫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懒洋洋地甩了一下尾巴,收起爪子就地一蹬,像枚小炮弹一样跳进了狗卷理的怀里。
理见顺势捏了捏它粉嫩的肉垫,让它表演了一个山竹开花,正对上那双清澈如洗的钴蓝色眼眸,被她翻来覆去检查的猫咪变成长长一条流下来,比想象中还大只。
它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她裸露出来的皮肤,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以及脸色。
从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的白皙肩颈到似乎比之前更加纤瘦的手臂,那目光之直白,迟钝如理见都察觉到了那种视线。
她有些困惑,不光是因为眼前猫咪表现出来的种种疑点,不,它似乎好像根本没打算在自己面前隐瞒自己。
而且她总觉得这媲美赛级的外表自己似乎有点印象,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大脑深处仿佛蒙了一层迷雾,而这层雾气在她想要接触某个事件的核心时便化作了棉花糖,柔软而无害的将她推了回去。
冥思苦想无果,于是在楼下传来门铃声之后,理见将猫咪放到了阳台上。
“折返吧,从原路回去,你的主人这会儿应该在满世界找你。”
她用指腹温柔的挠了挠长毛猫的下颌,然后毫无留恋的关上了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女主人的驱逐之意,在理见转过身之后,原本轻易就能推开的窗缝渗出闪烁着红色咒符的浓雾,像粘稠的胶水,严丝合缝的粘住了每一个可供闯入的死角。
试图将这座小小的巢穴,再次变作牢笼。
……
自称同事的男人很快上门了。
那是个穿着袈裟,笑容和姿态都同样温和从容的男人,略长的黑发被松松的半扎成丸子头,额前垂下来的一绺半遮住右眼,一举一动带着股端庄的美人味儿。
然而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与唇角的弧度,总是会让人脑补到某种姿态温驯优雅的……大型狐狸。
这种明明从未表现出攻击性却莫名会让人嗅到一点危险气息的存在,和棘君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简而言之,他看起来很狡猾,而理见自知是个笨蛋,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一看就很聪明的角色。
果然,下一刻,对方的视线恰到好处的落到她身上:
“夫人。”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但用这种缱绻的口吻说出来,莫名就很像是某种情趣。
他向她伸出手:“刚刚在电话里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丈夫的旧识,夏油杰。”
理见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你们不是同事?”
这话似乎开启了什么开关,男人眼里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
“我们是合作伙伴,可惜因为在一些事上的理念不同,以至于不能成为一起共事的关系,我也深感遗憾。”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