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沅姐看到我朋友圈了?”
“没有,是刚刚听别人说的。”叶嘉沅淡淡一句。
傅朝盈不动声色扫过叶嘉沅pad上密密麻麻的图文,不禁自嘲——
她工作这样忙,哪能奢望她有时间看她朋友圈呢。
状似无意,傅朝盈收回视线,语气轻柔:“想换种心情。”
油画色彩明亮鲜艳,相较于水墨画,多了些灵动与肆意。
看得人心情好些——这样的说辞,最适合现在她这个“伤心人”的人设。
叶嘉沅微微颔首,“也好。”
语气仍旧淡淡的,但眸中闪过两分探究。
傅朝盈余光注意到她略带探究的眼神,眸中闪过一分笑意与狡黠。
叶嘉沅将手里的pad合上,动作利落且从容,目光重新落在傅朝盈脸上:“你昨晚发消息给我,是因为以安的事吗?”
“那时候我在开会。”
叶嘉沅的解释来得猝不及防,傅朝盈微微一愣,又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是想谢谢你送来《玉兰图》,嘉沅姐这两天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
叶嘉沅顿了下,轻轻摇头,“不用客气,为全老人心愿,应该的。”
傅朝盈心脏骤然一缩,这世上唯一知晓且有能力全姥姥遗愿的人,也只有叶嘉沅了。
可叶嘉沅婉拒了她的吃饭邀约,仿佛她斥巨资拍下《玉兰图》又送过来,不过是她的分内之事,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傅朝盈垂下眼帘,又轻声问:“那我送嘉沅姐两幅画如何?”
本来是打算在吃饭的时候送给她的。
叶嘉沅怔了一瞬,抬眸看向她。
那双眼里的思绪复杂,像是在评估这份礼物的价值,又像是在思索其他什么。
良久,她才开口:“最近画的?”
傅朝盈的画一部分在朝盈美术馆展出,另一部分流通在拍卖会上获取资金做公益。
傅朝盈点点头,语气轻缓又郑重:“是前几天夜里画的,本来打算私藏。”
能被画家私藏的,多是画家本人极为满意的画作。
此刻要送给叶嘉沅,傅朝盈却没有半分不舍。
叶嘉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望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傅朝盈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但面上仍保持着温婉的笑,直到对方终于点头——
傅朝盈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除去醉意时刻,每次与叶嘉沅单独相处,她都莫名有些紧张。
汽车缓缓驶入大院,等车停稳,两人一同下车。
雾气笼罩下的叶家大宅灯火辉煌,但静得不同寻常。傅朝盈嗅到点压抑、紧张氛围。
“别怕。”
在推开大门前,叶嘉沅突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语气淡然,却带着某种定心神的力量。
傅朝盈抬头望她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