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音端起酒杯抿了口,点点头:“算有吧。”
八卦魂瞬间被燃起,无奈只能问一个问题,硬生生将好奇憋回去。
直到多玩了几轮排到的人总算回到叶予音身上,整齐目光再次朝她投来。
有人问:“那你对拿下喜欢的人有几分把握?”
“……”
叶予音方才指的人是南斯屿。
之所以说是算有,是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南斯屿是怎样的感觉。
只能说,非常复杂。
九年前刚与他分开的时候含着怨恨,后来释怀了,对他是想念,再到后来想见又见不到他,便成了执念。
如今重逢后,有满足、感动、依赖,也会在相处中不可遏制的心动。
回到当下这个问题,对拿下他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是酒精味道苦涩还是因为什么,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叶予音又喝了口酒压下去。
随后她答:“如果是我追他的话,那大概是百分之百。”
南斯屿说过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许下的承诺。
旁边有人惊呼一声,本想感叹几句,便又听见叶予音的转折——
“但是如果说在一起的可能性,那几乎为零。”
“……”
模棱两可的答案,剖析开来的背后明显是个沉重的答案,有人心直口快问了句“为什么”,但被孟冬染制止,以玩其他游戏的理由将这个话题终止。
叶予音默默饮酒,不语。
室外的雨越下越大,每次在这样的天气下总是很容易让人的心情波动,各种念头迸涌而来。
身边人还在继续玩闹,笑声一阵接一阵。
叶予音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孟冬染在旁边等着她。
孟冬染一眼洞悉她的思量:“你指的是你那个重逢的哥哥吧?”
她给过叶予音很多帮助,也曾在很多个无助的时候开导她,她是这边唯一知道南斯屿存在的人,自然也能察觉到叶予音一些细腻心思的变化。
“每天送你上下班的人也是他吧?”孟冬染想起什么,紧接着道,“还有,你现在是不是住在他那?”
她示意还在外头的几个人:“他们都说经常停在我们机构外的劳斯莱斯是余洛知的车,但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他现在哪来这么多钱买豪车?”
“这么说来,你跟你那个哥哥朝夕相处,总能产生感情,这很正常,喜欢就勇敢表达。”
“算了吧。”叶予音唇边还挂着淡淡笑意,但并不含什么感情,“人家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怎么走得到一起?”
“你现在不都在他身边吗?哪还有什么走不走得到一起的。”孟冬染安慰她,“你别想着他现在是什么大人物,而你是无名小卒,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你们曾经也在一起生活过,他还不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身份地位又不是什么问题。”
孟冬染说得并非没有道理,承认心动了,那么就去追求,多么简单的道理。
叶予音表面很潇洒,也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好人,跟南斯屿相处的时候没少做过越界行为,他们两个人都沉浸其中,但她确实从来都不敢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可能。
见她没有回应,孟冬染牵住她的手,“你自己不是也说吗,如果你追的话,那几乎百分百能成功,那就去试一试,至少不后悔。”
她垂着眸,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模糊一团,又扩撒了她整个人,那个人影似乎特别遥远,遥远到连自己都抓不住。
她认真听完孟冬染的所有劝导,都以沉默作为回应。
最后自嘲性一笑。
她说:
“但是染姐您知道的吗。”
“他会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愧疚。”
南斯屿对她好到令人羡慕,他也确实愿意为了她无条件付出,包括他的婚姻,包括他整个人,包括她想要的所有。
但那是因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