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小半月,养的朝朝圆润有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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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一家坐一起用晚膳,程意绵讲述着近年的科举试题,连连道学生就差打地铺睡在学堂了。
程沅沫听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读书好啊,你娘我读书就不成,所以格外喜欢文化人。”
“娘,你为人处事的能力可比一般人强的多。”程意绵由心道。
程沅沫连连摆手,“那都吃一个亏一个跟头学出来的,你们文化人有一句,叫以史为鉴!对吧!要是能读书,估计也不用挨那么多事了。”
不都说没文化的有钱人格外尊重读书人么,程沅沫就是典型的有钱但没文化,社会上混小半辈子了,再让她去看什么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一个脑袋两个大。
自己做不到的事,旁人能做到,可不得尊重。
其乐融融的气氛让人身心放松,母子说说笑笑听的纪凌安嘴角微微上扬,
程沅沫伸手准备盛碗汤,碗便被另一双轻巧的手拿走,鹿铃低眉顺眼道,“家主,奴才来。”
俾郎伺候用膳是大户人家彰显身份的手段之一,纪凌安虽没那个习惯,但有人伺候她也乐的清闲。
“汤炖的入味,朝朝也喝些,那两鸡腿和歌儿一人一个。”程沅沫话音落下,旁伺候的俾郎便拿着干净的碗筷分给了各人。
纪凌安瞥了眼不知何时站到程沅沫身后的鹿铃,眉头微微皱着,碗中的菜怎么也没了胃口。
“再盛一碗。”纪凌安意犹未尽。
鹿铃没碰着碗,青竹眼尖的挤开了他,“奴才给您盛。这汤是公子特意让厨房炖的,用的是山头野鸡,一直控制着火候,肉炖的软烂入味。”
“是不错。”程沅沫看了眼纪凌安面跟前,干干净净就没吃些什么。
纪凌安有个娇气的坏习惯,吃东西向来是凭心情,不高兴能一整天不进食,有时气的程沅沫牙痒痒,骂又骂不得,打更是舍不得,团团转后只好低声下气哄着人吃些。
现在让程沅沫哄……也不是不行,但得等其他人走了再说。
她硬邦邦道,“去给你家公子也盛碗。”
“哎!”青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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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每日按时来给朝朝请平安脉,旁的一切安好,只是孕夫虽要好生养着,但也得适当活动。
故而晚膳过后,程意绵便会陪着夫郎在院里走走,说说话让人心里舒坦些。
“医师说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可紧张?”程意绵半环着朝朝让他借力走的轻松些,只有夫妻俩时格外柔情蜜意,说话轻轻柔柔的。
朝朝羞涩点头,“除却紧张,更多是为人父母的期待。”
想到什么,朝朝抓住了程意绵手,秀气的眉头蹙起,担忧道,“你觉不觉得,爹爹救回来的人有些奇怪?”
“鹿铃?”
“嗯,我总觉得他对娘心思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