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爹闹着玩呢,没吵架。”程沅沫。
程歌不听她说的,固执道,“歌儿不是小孩子了,您和爹爹和离,歌儿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往后也不会有人来疼爱歌儿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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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带着哭累的小少爷回屋休息,满地碎片的堂屋内气氛压抑。
小儿子哭的人心碎,哭的上头的大人终于冷静了下来。
程叙言见没人开口,主动道,“刚小弟的伤心爹娘也看到了,小弟不过十四还未出嫁,你们现在和离,怕是往后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接收到大姐的信号,程意绵紧跟着劝说道,“况且小弟迟早要嫁人,往后成婚如何拜高堂呢?”
程沅沫陷入了沉思,大人间的矛盾是万万不愿意波及到孩子的,可最终还是要孩子来收场,真是有够失败。
余光瞥了眼垂眸沉默的纪凌安,宣泄后仿佛个空皮囊坐在那儿,憔悴又消瘦,像是被养枯的花。
难不成真如说的那样,跟她这样的人过日子很累。
齐刷刷的眼睛等着她做抉择,偏偏此刻最是心烦意乱。
程沅沫扶着额,千丝万缕汇聚心头,一拉一扯刺激的生疼。
她深深泄了口气,闭眼道,“等歌儿成婚,我们就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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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爹娘还离吗?”
程歌踢开被子半点不见困意,洗干净的小脸除了眼圈泛着红,还真看不出刚哭成那样,他急急忙忙问来看他状况的二姐姐。
程意绵捏着弟弟脸颊,“原来你是装哭啊!”
“哎呦!二姐姐,疼。”
程歌嫩汪汪的皮肤一掐就红,程意绵哪里敢用力。
“我是为了爹娘和好,但也是真吓着了。”程歌揉着脸蛋坐在床边,乌黑葡萄似的眼中存着丝后怕,“从我记事开始,爹娘生活中虽有小拌嘴,但要不了一晚上就和好了,还是第一次见阵仗那么大,和离都说出来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程意绵将事情发展简述给了弟弟听,止不住的苦恼道,“不过是解燃眉之急,你成婚后她们又得闹和离。”
“那我就不成婚,爹娘就能一直在一起。”程歌机敏地眨眨眼,挺起胸脯胸有成竹道,“况且事在人为,说不准赶在我成婚前,她们就和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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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妥协并不能遮掩关系的破裂,分房睡肯定是不可避免,大晚上青竹指挥着家仆往院外搬着物件。
“这屋子你睡的习惯,我不和你争,我到北院里去住。”程沅沫背手站在门口,月光洒身带着些许凉意。
同住那么久的屋子,属于程沅沫的东西一搬走顿时空了不少。
纪凌安独自坐在偌大的主屋内,微弱的烛火映的他宛若精美易碎的瓷器,令人心生不忍。
“那我走了。”程沅沫搓了搓手指,“青竹,你早些伺候你家公子休息。”
还未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纪凌安喊她的声音。
程沅沫忍着翘起的嘴角,端着姿态不回头,步伐诚实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