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踏实的睡眠令她眼下稍有乌青,受惊还未缓和的脸色褪去大半血色,繁乱的心事积压心头,令她神经也无法松缓。
这全都拜萧嵘所赐。
司锦对他自是无法有好脸色。
若非两人已不再是曾经半大的小孩,这副情景倒与萧嵘第一次戏弄司锦后两人再相见时有些相似。
“我昨日令你生气了。”萧嵘薄唇翕动,嗓音悦耳,话语却是古怪万分,“来向你道歉,想办法让你原谅我。”
司锦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紧接着,萧嵘竟当真开始道歉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司锦:“……”
她气得想笑。
是这人十多年来毫无长进,还是仍把她当作心智未开化的小孩。
见她不答话,萧嵘又问:“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俨然一副知错就改,转眼就恢复正常的模样。
好似昨日做出疯狂之事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一般。
司锦道:“我们和离,我就……”
也不会原谅他!
违心的话都还未说完,萧嵘已面不改色地否决:“这个不行,还有别的吗?”
他还真当她在为他出谋划策吗?!
司锦觉得自己完全无法与萧嵘沟通,皱着眉头转身就要回屋里。
她手上顺势一带,欲将房门也一并关上。
咚的一声闷响——
司锦下意识回头。
她昨夜锁门的铜锁还挂在门把手上,萧嵘一手探进门缝,挡住了将要关上的房门,也因此带动铜锁撞击在房门上。
萧嵘垂眸看去,注意到那把锁,自也了然昨夜他走后司锦对他做出了怎样的防备。
他沉默片刻,平静地抬手将铜锁从门上取了下来,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斗柜上。
“打开的锁一直挂在门上不慎掉下来砸到你就不好了,要锁上的时候再挂上去吧。”
司锦怔然,警惕地看着萧嵘,很快又反应过来:“你别进来。”
她声量不大,语气也未造起多大气势,便让这话听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萧嵘自然也未停住脚步,很快走到了她面前。
司锦想退,可身后就是墙角,再往后退只会被他堵在退无可退之地,徒增令她胆颤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