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怎么了?”绣屏好奇地问。
“没事。”雁翎心思一动,吩咐车夫,“把车赶快一点。”
“好嘞。”车夫答应一声,挥动手上鞭子,马车急速前行。
雁翎回头掀帘看一眼那辆马车。
出乎意料的是,马车并未跟上。
奇怪,难道是她猜错了?
雁翎缓缓放下车帘,低头看向车厢里的画卷。
看似欣赏画作,实则暗暗思索二哥的话。
二哥说他有事要做,到底是什么事呢?还特意冒着被人撞见的风险要她把人引开,引得越远越好……
雁翎秀眉微蹙,不期然地记起二哥今日的模样。
大热天,他身上的衣衫竟看不出身形,衣服背后甚至还有兜帽。
她当时只顾震惊,没有多想。这会儿细想起来,那像是一副便于隐藏的装扮。
电光石火之间,她忽然记起方才路人的议论。
“巧了,他今天下葬,凶手今天问斩。等会儿囚车就从这儿路过。”
雁翎心中一凛,陡然生出一个猜测:二哥说的非常要紧的事情,不会是要劫囚车吧?
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不可能,劫囚车风险很大。二哥应该不会这样冒险。
……
沈惊鸿确实要劫囚车。
数日前,京中发生一件大案:安远侯当街被刺身亡。
凶手名叫齐安,是沈惊鸿此番带进京的兄弟之一。
安远侯年轻时,曾负责看守服役的罪民,他性情暴虐,手段严苛,手下死伤无数。齐安的父母就是死于他手。
此次京中偶遇,齐安哪里按捺得住?
手起刀落,安远侯当场丧命。而齐安却没能逃脱,在大理寺被关押数日,经由三司会审,将于今日午时三刻问斩。
沈惊鸿和他有过命的交情,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于是,一番筹谋,纠结人手,妥善布置后,打算在咸安街劫囚车。
他原本埋伏在书肆对面的酒馆二楼临窗的位置,静静地等待囚车经过。
不料,竟看到了雁翎。
以及,在暗处跟踪她的人。
其中有个有些眼熟,之前跟踪过他。
沈惊鸿当机立断,要雁翎把人引开。决不能让贺庭州的人发现他在咸安街上的布置。
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雁翎刚刚离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有马蹄声由远及近。